叶枫擦拭脸上的汗水,咬牙切齿说道:“有志者事竟成,我一定要达成这个小目标。”他坐了起来,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意。他好像有了办法。世上从没有不会沦陷的城堡,就看进攻的一方采取怎样的谋略。叶枫不是经验老道,久经沙场的将帅,但他有放下身段,做到活到老学到老,不耻下问的姿态。能够虚心接受他人意见建议的人,终究会摘下果子的。
无论任何一座城市,一个乡村,都存在着一种本事奇特,犹如妖孽一般的高手。他们以三寸不烂之舌为武器,专做偷走女人心的勾当。某些意志不坚,见识浅薄的女子,不知不觉就迷失了方向,甚至一辈子也找不回自己丢掉的灵魂。白帝城亦有很多这样的高手。叶枫一踩入“醉生梦死”的大门,就发现了他要寻找的人。
这位仁兄头发上面似倒了一斤菜油,犹如一面擦干净的镜子,几乎可以照得出人影。他绣了花卉图案的衣裳喷着香水,走到近处的人,无不心旌摇曳,情迷意乱。他保养得极好的双手捧着一个祖上传下来的汝窑茶杯,隔一会儿浅浅地呷一小口茶水,显得他从容淡定,极有修养。不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高深莫测,桀骜不驯的笑意。与众不同的笑容,也是掳获人心的大杀器。
他面前桌上随意摆放着几本书,每本书的名字皆是直奔主题,简单明了,不是《小姐姐,晚上可以约你吗》,就是《美女请回头,身后有帅哥》,或者《别惊讶,你肯定是我孩子的妈》,使人看一眼便会脸红心跳,惘然无措。每到用餐的时候,他就捧着茶杯坐在这里,但他自己并不点酒菜,因为他知道有人会请他吃饭。
这年头,有色心无色胆,脑子开不了窍的傻瓜笨蛋多得很,而他招花惹蝶的好本领,正好可以做他们的摆渡人,让他们找到人生的真谛。当然如今金钱社会,没有帮人免费干活的道理。譬如尿急得憋不住了,想找个茅房解决,看门的秦大爷还要收取一二文钱。尤其像这种替人带来快乐的事情,要对方弄一桌好酒好菜,绝不算过分。
此时临近中午,到店里用餐的食客渐渐多了起来。他摇晃着脑袋,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自言自语,其实声音大得任何人都可以听得见。他说的是某个高贵典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美人,还不是让他撩拔得难以自持,心中燃起熊熊烈火?有几个男人不由得被吊起了胃口,连声问道她究竟是谁?这位仁兄微笑说道:“不求金银,但求吃饱。”
有人伸手入怀,去摸钱包,准备点菜。谁知叶枫指挥店内伙计,捧着丰盛的酒菜,搁在这位仁兄的桌上。这几人觉得没趣,只好讪讪地离开。这位仁兄撕了只鸡腿,大口咀嚼起来,轻轻叹息道:“你已经不年轻了。”叶枫道:“快三十了。”这位仁兄道:“一个快三十岁的人,还是什么也不懂,莫非你脑子是石头做的?”叶枫并不否认,一根手指敲打着太阳穴,道:“所以请你替我搬掉脑袋里的那块大石头。”
这位仁兄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笑道:“你这几天想改变自己?”叶枫道:“水往低处流,人向高处走,难道不应该么?”这位仁兄道:“你既然有能把龌龊无耻的勾当说成高尚正义事业的口才,为什么干不了轰轰烈烈的大事,一直原地踏步不动呢?”叶枫苦笑道:“是啊,这是为什么呢?”这位仁兄哈哈大笑,接着一拍桌面,大声说道:“我晓得了,你就是一头纸糊的老虎,看起来凶恶得很,实际上却没有可以捕猎的爪牙。怪不得要饿肚子。”
叶枫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双手摊在桌上,叹息道:“我这双手揍过天下最高大威猛的男人,撕碎过天下最凶猛残暴的野兽……”这位仁兄冷笑道:“可是你这双近乎天下无敌的双手,却从来没有解开过一个小女人衣裳上的纽扣。”叶枫十根指头情不自禁颤抖起来,低声道:“我怕她突然翻脸发怒,抓烂我的脸。”这位仁兄咳嗽一声,道:“你不去试探一下,怎知道她对你的心思?万一她只是嘴上说讨厌,其实任你胡作非为呢?”叶枫道:“那不是耍流氓么?”
这位仁兄道:“在这种事上,男人本来就是扮演臭不要脸的流氓角色。做正人君子要看在什么场合。有时候她明明想要你拿出流氓手段,你他娘的却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人家不恨你一辈子才怪呢。”说到这里,他忽然仰面大笑,道:“大丈夫生于世,若是事事畏畏缩缩,眼睁睁看着娇艳的花朵被他人采撷,以后死了有什么颜面去列祖列宗?这种人就算长命百岁,也是没有用的废物。”
叶枫被他说得脸色通红,满头大汗,道:“所以我一定要想得开?”这位仁兄道:“这种事并没有什么深奥的窍门,无非是‘胆大皮厚、死缠烂打、假戏真做,能行便行,不行再说‘而已。我们都在同一条奔涌的河流中,精力充沛的你,为什么不是一马当先的前浪呢?”叶枫道:“我现在开始奔跑,还来得及吗?”这位仁兄道:“只有弱小胆怯的人,才会不断否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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