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青萝取下腕间金丝软鞭,鞭梢缠着的狼髀石是萧峰亲手所赠,:
"当年陛下以这软鞭破了西夏一品堂的奇毒阵,区区少林寺又怎会伤他分毫?"
李青萝话音未落,赵福金捧着刚熬好的紫河车羹推门而入。
她着一身玫瑰紫云锦宫装,额间的红宝石花钿与唇色相映,恍若晨曦中的朝露牡丹。
见两人神色凝重,她将药羹搁在羊脂玉盏中,声音如黄莺出谷:
"姐姐们莫要忧心,陛下的护体真气连箭矢都射不穿。"
指尖轻抚过案上的《太祖射虎图》,画中萧峰弯弓射雕的英姿让她双颊泛起红晕,
"那日在捺钵大典,陛下徒手撕裂猛虎的模样,臣妾至今难忘......"
阿朱忽而起身,广袖扫过鎏金香炉,龙脑香袅袅升起。
她望着墙上悬挂的契丹弯刀,刀鞘上镶嵌的松石泛着冷光,这是萧峰出征前留给她的信物。
记忆翻涌间,她想起雁门关外萧峰单枪匹马击退十万辽国叛军的场景,那时他的眼神比刀刃更锐利,却在转身望向自己时化作绕指柔。
"若能永生永世伴在陛下身边,让我死了都愿意......"
阿朱喃喃低语,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掌心纹路里还留着上次分别时萧峰的温度。
李青萝走到嵌满夜光珠的蟠龙柱下,抬手轻抚柱上的降龙浮雕。
月光透过穹顶的夜明珠倾泻而下,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
她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一丝狡黠:
"待陛下归来,我定要他教教我那'亢龙有悔',日后也好帮他震慑宵小。"
李青萝眼中闪烁的光芒,不知是烛火还是对爱人的倾慕。
赵福金捧着萧峰常披的玄狐大氅贴在脸颊,绒毛柔软似雪,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与硝烟味。
她蜷在铺着熊皮的矮榻上,望着窗外的星河呢喃:
"织女星旁那颗最亮的,定是陛下的帝星在闪耀。"
睫毛轻颤间,泪珠滑落,在锦缎上晕开深色痕迹。
三更鼓响,鎏金自鸣钟发出清脆声响。三位美人围坐在嵌满猫眼石的圆桌旁,桌上摆满萧峰爱吃的手抓羊肉与马奶酒。
阿朱将凉透的羹汤重新温上,李青萝擦拭着萧峰的佩刀,赵福金则在灯下细细缝制护心甲,针脚细密如她绵长的思念。
穹顶的夜明珠渐次熄灭,唯有她们眼中的光亮,在黑暗中固执地闪烁,如同永不熄灭的盼望萧峰回归之火。
……
……
鎏金兽首烛台吞吐着幽蓝火焰,阿紫斜倚在人皮缝制的太师椅上,十根丹蔻染就的指尖正把玩着浸过蛇毒的钢针。
星宿阁密室穹顶垂落的人皮灯笼在穿堂风中摇晃,将她雪白的面庞映得忽明忽暗——
那本该天真烂漫的眉眼间,此刻凝结着比淬毒暗器更阴冷的笑意。
"报!陛下独闯少林寺,三千武僧白骨成山!"
星宿阁密探话音未落,阿紫已飞身掠至案前,猩红披风扫落满桌刑具。
她一把攥住密探咽喉,镶满狼牙的腰带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说!陛下使了几成掌力?可曾有人伤到他?"
密探脖颈青筋暴起,喉间发出濒死的嗬嗬声,在窒息边缘勉强挤出
"陛下的降龙掌法威力惊天动地……"
几个字。
阿紫忽然松了手,密探瘫倒在地剧烈咳嗽。
她用绣鞋挑起对方下巴,眼底翻涌着狂热与阴鸷交织的光芒:
"下次若再漏了半点陛下英姿,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毒蛛。"
转身时阿紫猩红披风扫过密探脸颊,留下一道淡淡的鞭痕,
"滚去盯着南朝密探,有任何不利于陛下的消息,立刻剜了他们的眼睛送来。"
琉璃地砖倒映着阿紫癫狂的笑容,金线绣着星宿图腾的宫装随着剧烈喘息起伏。
看着密探连滚带爬消失在甬道尽头,阿紫抓起案上的青铜镜,镜中人眼尾的紫色花钿妖异如血。
恍然间与记忆中那个追着萧峰跑的小姑娘重叠。
"若我在萧大哥身边......"
她突然将铜镜砸向墙壁,碎片飞溅间,唇角勾起嗜血的弧度,
"定要用毒雾迷了少林的眼,看萧大哥的降龙掌如何把那些秃驴拍成肉泥!"
暗阁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阿紫赤足踩过铺满倒刺的地砖,任由鲜血顺着脚踝蜿蜒。
这是她执掌星宿阁三月来新设的刑房,七十二种西域酷刑皆是她亲手改良。
"听说北院大王前日抱怨陛下穷兵黩武?"
她对着阴影冷笑,指甲划过受刑者溃烂的脊背,
"把他舌头割下来喂毒蛛,再将写满怨言的皮剥下来,挂在朱雀大街示众。"
夜风卷着血腥味灌进暗阁,阿紫却似浑然不觉。
她躺进铺满萧峰旧衣的金丝软榻,贪婪地嗅着布料上残留的硝烟与檀香,恍惚又回到那年雁门关外——
萧峰背着她翻越雪山,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衣衫渗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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