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各自的府邸中,小心翼翼地销毁着自己贪赃枉法的证据,心中暗暗发誓,往后定要清廉为官,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贪念。
然而,在这寂静的雪夜里,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誓言能维持多久,又是否真能洗心革面 。
北风卷着雪粒砸在牛皮帐篷上,大帐内蒸腾的酒气都压不住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当探马带回萧峰单枪匹马血洗少林寺的战报时,正举着铜碗痛饮的将军们齐刷刷僵住,碗中烈酒顺着胡须滴落在虎皮褥上。
“好!好!好!”
虎卫将军耶律铁狮突然暴起,震得身后兵器架上的狼牙棒嗡嗡作响,
“末将追随陛下数载,早知他有通天彻地之能!
那少林七十二绝技又如何?在陛下降龙十八掌下不过土鸡瓦狗!”
他粗壮的手指狠狠拍在案几上,整座帐篷都跟着摇晃,
“这等神勇,当真前无古人!”
帐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几名年轻校尉激动得将酒碗摔在地上,碎瓷片混着酒水溅在战靴上。
“末将愿为陛下执鞭坠镫!”
“若能随陛下横扫中原,死亦无憾!”
此起彼伏的吼声中,唯有镇北大将军慕容恪眉头紧锁,手中把玩的玄铁令牌发出清脆撞击声。
“陛下此举虽勇,却太过冒险。”
慕容恪霍然起身,铁甲摩擦声铮铮作响,
“我大辽十万铁骑枕戈待旦,只需陛下一声令下,踏平嵩山如犁庭扫穴!
何苦以身犯险?若有闪失……”
他的话被耶律铁狮的怒吼打断:
“将军未免小觑陛下!
他本就是天下第一的绝世武者,单枪匹马破少林,正是要让南朝知道,我大辽儿郎,一人便可敌千军!”
帐内气氛骤然紧张,火药味几乎要压过炭火的暖意。
忽有偏将扯开嗓子:
“诸位何须争论?
陛下此举,既是立威于南朝,更是为我大辽西进铺路!
待陛下归来,我等定能随他踏破汴梁,活捉宋皇!”
这句话如火星坠入油桶,瞬间点燃众将豪情。
“不错!灭大宋,扫大理,破吐蕃!”
“让中原列国,尽皆匍匐在陛下脚下!”
“诸位!想想那场面!”
骠骑将军完颜烈一脚踩上案几,手中酒碗高高扬起,酒水泼洒在羊皮绘制的中原地图上,
“陛下身披玄甲冲在阵前,降龙掌力震碎敌营辕门,我等率领铁骑紧随其后,马蹄踏过之处,南朝城池尽皆化作齑粉!”
他双目赤红,仿佛已看见旌旗蔽日的征伐盛景,
“待攻破临安城那日,我定要在宋皇的金銮殿上,为陛下斟满庆功酒!”
“好!痛快!”
亲卫军统领哈赤古猛然抽出腰间弯刀,刀锋在炭火映照下泛着幽光,
“我还记得三年前随陛下突袭叛军大阵,他单枪匹马闯入敌营,刀光闪过之处,敌将头颅如西瓜般滚落!”
他重重捶打胸膛,铁甲发出闷响,
“如今陛下武功更胜往昔,若能随他荡平中原,我就算马革裹尸,也定要让后世子孙知道,我哈赤古曾追随当世第一战神!”
帐中最年轻的先锋官拓跋野“嚯”地站起,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难掩眼中炽热:
“我自小听着陛下的英雄事迹长大,当年在中原武林以一敌百,现在又独破少林寺!”
他握紧腰间佩剑,指节发白,
“我愿做陛下阵前第一卒!
待拿下大理时,我要第一个攀上城墙,插上大辽的狼头战旗!”
“不止如此!”
虎贲中郎将乌延戍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箭伤疤痕,
“诸位可还记得当年扫灭叛军一战?
陛下为救我等,只身挡在大军前方,箭雨之中竟徒手接住射来的箭矢!”
他声音哽咽,眼眶泛红,
“这样的陛下,值得我等以命相搏!
等西进吐蕃时,我定要为陛下扫清前路,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对!踏平吐蕃,直取天竺!”
“让四方蛮夷都知道,大辽铁骑所至,皆为陛下疆土!”
群情激昂间,老将军耶律峰缓缓起身,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向往:
“想我戎马一生,从未见过如此人物。
若能在陛下麾下,将大辽版图扩至东海之滨、西域大漠……”
他遥望帐外雪夜,苍老的声音中带着颤意,
“此生无憾矣!”
群情激昂中,角落里几名军官却面色苍白如纸。
雁门守将张猛偷偷将袖中刚收到的军饷回扣清单攥成纸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起半月前克扣的五百石粮草,后颈渗出的冷汗顺着铁甲缝隙往下淌。
散帐后,雪夜愈发深沉。
张猛溜回营房,颤抖着撬开床底暗格,将记载着贪墨明细的账本、收受贿赂的字画一股脑塞进火盆。
火苗舔舐着纸张,映得他脸上阴晴不定:
“萧陛下连少林寺都能单枪匹马踏平,我这点腌臜事岂不是一眼就被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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