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丐帮七大长老与数千弟子如潮水般的围攻,他从容不迫,恰似庖丁解牛,游刃有余。
只见他掌力如怒海翻涌,澎湃的力量所到之处,冰龙毒火皆如泡影般被震得粉碎;钢鞭铜棍在这雄浑的气劲之下,也尽皆扭曲变形,沦为无用的废铁。
他周身气劲流转,仿若自成天地,一举一动皆蕴含着精妙的章法,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巧妙破敌,将那铺天盖地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即便身处这险象环生的大战之中,面对丐帮七大长老和数千人的强大打狗大阵,萧峰那敏锐的感知依旧察觉到了康敏的异动。
然而,他此时身处半空,犹如置身于风暴的中心,四面八方皆是如狼似虎的敌人,那铺天盖地的攻击让他根本无暇分身。
虽有心救助全冠清,却实在抽不出手来。
此刻,他足尖轻点在缥缈的云气之上,周身真气如滔滔江河,源源不断地化作一层坚不可摧的屏障,奋力抵御着由丐帮众人所组成的打狗大阵那排山倒海般的合力。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萧峰既要分神维持龙形虚影的磅礴威势,以震慑群敌,又要全神贯注地拆解来自四面八方如狂风骤雨般涌来的凌厉杀招。
他指掌翻飞间,虽能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巧妙化去,可终究是精力有限,腾不出半分气力抽身下地。
萧峰也未曾料到,在这暴雨如织、局势紧张到极点的战局之中,那躲在廊柱阴影里的康敏竟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骤然发难。
此前,萧峰只当她是个在混乱中惊惶失措的妇人,丝毫没有防备。
却没承想,她竟会趁着自己全力力战群敌的刹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儿子手中抢过长剑,对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全冠清突下杀手。
当那剑尖撕裂血肉的沉闷声响,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隐隐传来之时,萧峰正以一招威震武林的“亢龙有悔”,震退传功长老那来势汹汹的钢鞭。
余光瞥见那一幕时,他那锐利如鹰的眼眸里,瞬间闪过一丝极淡却又难以掩饰的错愕。
终究还是算漏了这妇人眼底深藏的狠厉,更未料到,全冠清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望着康敏笑得那般痴狂,仿佛在这世间,唯有她才是自己一切行动的最终归宿。
对于萧峰而言,全冠清这个人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
全冠清在丐帮中有着一定的势力与影响力,萧峰本还想着借助他来控制丐帮,为自己所用。
毕竟,今日前来围攻的这群丐帮之人,应该就是丐帮内部反对全冠清的核心力量。
只要将这些人全部消灭,全冠清便能继续为自己所用,控制住丐帮,帮他收集大宋各方情报,成为他在江湖中的一枚重要棋子。
段乔半跪在地,右肩断裂的骨骼传来阵阵剧痛,鲜血混着雨水顺着袖口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
他看着母亲康敏抢过自己手中的长剑,一步步走向全冠清,指尖因用力而深深掐进掌心。
以他的武功,此刻只需一个箭步便能上前阻拦,哪怕右肩受伤,制住一个不会武功的妇人也绝非难事——可他只是死死攥着拳,任由指甲嵌进肉里,任由雨水冲刷脸上不知是血还是泪的湿痕。
全冠清那张谄媚的脸在他脑海里翻腾:是这人当年撺掇丐帮追杀萧峰,是这人在康敏身边巧言令色,更是这人让母亲卷入江湖的腥风血雨。
段乔打从心底里瞧不上这个男人,他的野心、他的算计、他看向母亲时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都让段乔觉得恶心。
在他眼里,全冠清不过是攀附在母亲美貌上的寄生虫,是横亘在她与“真正值得”之人之间的污秽障碍。
当康敏的剑尖抵住全冠清胸膛时,段乔的心脏猛地一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隐秘的期待在胸腔里炸开。
他偷眼望向半空那道金色的身影——
萧峰正御使金龙虚影力战群敌,衣袂翻飞间尽显绝世风姿,那才是他心中真正的英雄,是能让母亲依靠的巨擘。
若全冠清一死,母亲便能摆脱这桩不堪的婚姻,或许……或许就能来到萧峰身边。
哪怕只是做个侍妾,以萧峰的胸襟气度,也定会护她周全,让她不再像如今这般,在阴谋与算计中挣扎。
这个念头疯狂地滋生着,让段乔几乎忘了肩伤的疼痛。
他甚至在想,若不是顾忌萧峰此刻正忙于应敌,怕惹得师尊不快,他自己早就该动手了——用掌劈,用剑刺,用任何一种方式,将这个碍眼的男人从母亲的生命里清除。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却让他看得更清:全冠清临死前那痴狂的笑,在他看来不过是罪有应得的丑态;母亲脸上那决绝的神情,在他眼中却成了奔向新生的勇气。
他看着康敏抽回带血的长剑,看着全冠清的尸体在雨水中渐渐僵硬,喉头滚动着,最终只是咽下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右肩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心底那份隐秘的期盼却如野草般疯长——师尊如此强大,如此耀眼,若母亲能伴其左右,哪怕只是侧室,也远比跟着全冠清这种小人强上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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