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回冠县?”
徐彦辉和小薇都愣住了。
冠县分厂是云晓庄在负责的。
虽然单从名字上来看,云晓庄,云晓磊,看着很像一家人,但是上一辈复杂的感情纠葛,让云晓庄和云晓磊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云晓磊结婚的时候,云晓庄只是送去了一个红包,并没有过多的停留。
他怕云家人不待见自己。
毕竟自己的这个“云”姓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嗯,我和红秀探讨了很久,觉得还是要尽一个儿子应尽的义务。”
云晓磊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说的很坚决。
徐彦辉在经历了短暂的震惊之后,还是赞赏的点了点头。
在中国人的观念里,百善孝为先。
孝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考量一个人是不是值得结交的一个重要标准。
当然,畜牲除外。
小微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能接受晓庄,不代表云家人都能接受他。
至少云正阳就很讨厌云晓庄的母亲李红袖,把云正林夫妻的离婚都归结到了她的身上。
受李红袖的波及,云正阳自然也不会喜欢她的儿子···
“可是大伯那里···”
小薇犹豫了。
虽然她也明白云晓磊调回冠县老家是出于孝顺的大义,但是她怕打乱了云晓庄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
虽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在小薇的心里,云晓庄就是她的亲弟弟,她不想让晓庄受到任何的伤害···
云晓磊笑了笑说:“你不用担心你大伯那边,他对云晓庄没有太多的恶意。当年的事跟他没有关系,其实他也是个受害者。”
结婚前,云正阳就和云晓磊进行了一次很正式的谈话,把当年的恩恩怨怨和是是非非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上一代人的恩怨,不应该让这一代人承担恶果。
在这之前,云晓磊多少也了解点小薇父母当年离婚的内幕,在听完了云正阳的话后,他反而觉得并没有什么。
虽然云正林当年的选择有些自私,但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苦楚。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他到了东莞厚街打工之后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人生的艰难,在东莞这几年里,他见过太多悲惨的人生。
九十年代,国内掀起了规模空前的南下打工热潮。
制造业的蓬勃发展虽然带动了国内的经济腾飞,但是步子迈的太大,配套的社会制度和治安管理并没有跟上经济发展的脚步。
所以在工厂聚集的区域里,社会治安就成了很大的隐患。
无论是新闻报道还是个人的听说见闻,有太多的人在那个年代无缘无故的就失踪了,至今都杳无音讯。
这不是危言耸听,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可能不会相信,云晓磊是亲眼见到过自己的同事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
改革开放初期,全国人口流动活跃。
人们离开自己原来的生活环境,舆论环境,在谁都不认识他的异地他乡,就失去了舆论监督,遇到困难,就采取违法犯罪行为解决问题,甚至手段极其残忍。
有的人出来打工,结果犯罪,被判处徒刑。
当时信息流通不畅,法院工作繁忙,没有通知他原籍的公安机关,他在监狱劳动改造几年,回去别人也不知道。
在这样的时代社会背景下,许多失踪人员,实际上已经不在人世,但是又无人报警,也没有激活公安机关立案侦查的相关证据,这些人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沉冤难雪。
这也是他们的命,也是社会发展的代价。
那个年代去广东得办暂住证。
没有暂住证,联防队抓捕,打死打伤遣送正常,外地人,一钱不值,法律极不健全。
另外,东莞很多乡镇还没开发,偏僻之地极多,黑恶盛行,各酒店,录像厅逼迫卖淫,贩毒〈摇头丸)常见,台商玩大陆女工,二奶村很多,谋害个人,失联司空见惯!!!!
特别是广州火车站非常乱。
那时候有广西砍手党,心狠手辣,他们抢你包的时候,你想抢回来,直接把你的手砍下来。
春运的时候,在广州站坐车,一排排的武警,站在凳子上押送旅客乘车,大声训斥旅客,维持秩序,很壮观···
那年头的广州,骑摩托车抢劫都是小儿科,也叫“飞车党”。
几乎每个女同事都被抢过手机(那是几百人的公司)。
认识的人中有的在天河城门口被敲后脑勺,把人敲晕后抢东西···
认为老鼠是骇人听闻的,可以参考下朋友的亲身经历:
一个朋友的发小一九八九年去广东打工,一去至今几十年没音信,家里人已经不保任何希望,当做他已不在人世。
朋友多次梦见他,有一次在梦里还骂他出去这么多年也不给家里报个平安,他爸直到去世还在念叨他,他妈每当提起他眼睛都要哭肿,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憨厚地嘿嘿一笑!
曾经有个同事,九十年代有个表姐18岁左右,很漂亮,较高,去珠三角打工,再也见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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