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我去办公室时,齐晓伟已在搞卫生了。
他对我说:“郝局长,如果方便的话,给我一把钥匙,我好给你每天打扫卫生。”
信任是互相的,既然他不断地主动靠近,我就不能把他推开。
坐下,我取了一把钥匙给他。
他开始给我烧水。然后问:“暂时不出去吧?”
我点点头。
他给我泡了一杯茶,说道:“我去加点油。”
一会儿,李主任进来,说:“都已通知,没人请假。”
我说:“请你打个电话,要曹局长我这里来一下。”
一会儿,曹局长进来了。他的情绪不高,一副松松垮垮的样子。
我说:“和你商量个事,今天上午开个科级以上干部会,主题仍然是反贪,你主持一下,我通报一下目前的情况。”
他苦笑一下。点点头,问:“就这样件事?”
我点点头。
他起身就走了。
八点半左右,齐晓伟进来,把一个红色圆盒给我,看上去像一个大一点的女人粉盒。
我问:“这是什么?”
他笑着把那粉饼一样的盒子掰开,一扯,就是一只可以伸缩的宫灯。
“这个?”
“别人送给我的,我拿着用不着。晚上读书?灯光太小。所以,我送你最合适。因为智超还小,晚上哭闹,喂奶换尿布,光线太强会刺激他。
这盏灯,灯光是粉红色的,不会吓着他,也不伤眼睛。”
人家向你示好,我也不好推辞,笑道:
“谢谢你啊。超超长大了,要他送个好礼物给你这个当伯伯的。”
他笑笑,出去了。
李主任进来催道:“你威力大,不到九点,大家都去了会议室。”
我站起来,说:“走。”
到了会议室,果然差不多到齐了,只有曹局长没来。
李主任马上打电话催。
一会儿,他上来了。坐到我的身边。
我和他耳语几句,他开始主持会议。
他说:“同志们,今天上午,主要是由郝局长就的腐败工作向大家再部署,再安排。大家欢迎。”
台下响起并不热烈的掌声。
可以理解,又不是发钱。
我喝了口茶,说道:
“不是我喜欢开会。而是不得不开。今天上午,省纪委的同志到我办公室……讲到这儿,我扫示一下台下,个个坐得腰身挺直。
他们来到我办公室做什么呢?你们看看身边,是不是缺少一个人?”
大家左顾右盼,慢慢就传递一个消息——危静姝不见了。
我说:“对,财务室危静姝被纪委叫走了。”
大家都抽了一口冷气。一齐望着我,等着我解密,为什么带走的是她。
我故意偏过头,对曹再升说道:
“下次叫走的可能是你和我。你说是不是?”
曹再升身子微微一颤,尴尬无比,只是笑笑。
我继续说道:“你们没有认真听,我说的是【叫走】,就是叫你去一趟的意思。不是【带走】。带走是掌握了证据。
“所以,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叫走的可能。所以,下次我通知你到我办公室来,你要作两手准备。
一是你问心无愧,你就大大方方来。如果你自己不干净,开完这次会,你最好把必要的牙刷毛巾准备一套放到办公室。
那样,就可以说走就走。”
台下有人窃窃发笑。
“今天,开这么一个动员大会。据省纪委的同志介绍,这个案子牵涉面较大。任何人都不要梦想可以蒙混过关。
你有问题,就是不动,想蒙混过关也由你。但是,办案组不会诬陷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最后,我要说明的是,危静姝被叫去,是因为她是财务室的,有些情况要向她了解。在没有证据之前,大家不要乱传。
希望卫生局这个案子早日结束,不要闹得大家天天提心吊胆。
同时,我在这里强调,至于你下乡,参加个什么会议,人家发了一个小红包给你。不是你主动索要的,金额又不大。你就跟局里纪检组说清就行。
下面,就当前工作,我还谈三点意见。”
我谈了一半,手机响了,一看是孟市长打来的,我走到外面接听。
孟市长说:“形势一天一变,因为花枝俏供出的人比较多,办案组在市里设了一个点。地点是四水宾馆405房间。你要把这个告诉大家。”
我说:“好的。”
回到会议室,我仍然把原来的工作安排讲完,最后说:
“刚才接到有关领导的通知。办案组在四水宾馆设了一个点。我在这里说清楚,你觉得自己犯的是大错误,就去四水宾馆405投案自首。
如果你觉得犯了点小错误,就到陈组长那儿去说明就行。”
最后,由曹再升讲话。
他说:“郝局长都讲得清清楚楚,我不再重复,请大家按今天的会议要求,做好当前工作,谋划好明年的计划,散会。”
会议一散,我就回自己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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