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微臣深知此举令娘娘为难不已,但恳请娘娘在适当之时,可否尝试一二?咳咳……”话音未落,肖瑾儿便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一般。
“好了,好了,莫要再说了,你还是好生歇息吧。本宫既然应下了你,自当尽力一试。”曹端妃赶忙伸出手,轻柔地拍打起肖瑾儿的后背,试图帮她缓解咳嗽带来的痛苦。
待到肖瑾儿的咳嗽稍有缓和,曹端妃方才柔声细语地道:“瑾儿啊,你切莫如此心急去思虑这些事情。当下最要紧的,乃是调养好自己的身体。唯有身子康健了,其他诸事才有盼头。待你病情好转些许之后,本宫定会寻觅一个妥帖的时机,向皇上提及此事。你就暂且宽下心来,莫要过于忧虑。其实皇上对你也并非毫无情意可言,说不准他会顾念往昔情谊,应允你的所求呢。”
肖瑾儿闻听此言,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抹希冀的亮光。
然而,这抹光亮犹如流星划过夜空般短暂,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又是一片黯然之色。
只见她微微垂首,轻声低语道:“娘娘,微臣心中自是明白皇上的心思。只是微臣如今思乡之情日益浓烈,加之这身染沉疴的病躯,唯恐成为皇上和娘娘的累赘。若是能够回到江南故土,哪怕余生只能长伴于青灯古佛之侧,微臣亦是无怨无悔、心甘如饴。”
曹端妃听闻此言后,心头猛地一揪,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瞬间涌上心间。
她缓缓伸出玉手,紧紧地握住肖瑾儿那略显苍白无力的柔荑,目光无比坚定地凝视着对方,轻声说道:“瑾儿啊,切莫这般讲。你只管静心调养身子,其他一切都无需担忧。本宫自当竭尽全力护你周全。再者说了,像你这样出身于教坊司的稀世才女,每当皇上聆听你的演奏时,都会情不自禁地展露出欢愉之色,他又怎会舍得轻易将你舍弃呢?本宫坚信,终有那么一天,你必定能够痊愈如初,重新回到皇上身侧相伴左右。”
肖瑾儿强忍着病痛的折磨,勉力从嘴角扯出一抹极其微弱的笑容,满怀感恩之情地道谢道:“娘娘对臣下的浩荡恩情和深厚德泽,微臣纵使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也永世难以忘怀。只求今生今世还能有幸觅得良机,倾尽所有来报答娘娘的再造之恩呐!”
曹端妃轻轻地摇了摇头,美眸之中流露出无尽的怜惜与疼爱之意:“瑾儿呀,本宫别无所求,单单期望你可以尽快恢复健康,如此一来,本宫也就称心如意啦。”
……
离开了肖瑾儿那辆装饰华美的车驾之后,曹端妃尽管嘴巴里念叨着要等到肖瑾儿身体状况好一些的时候,才会去向皇上禀报准许她离开之事。
然而此时此刻,亲眼目睹肖瑾儿那憔悴虚弱、令人心生怜悯的模样,曹端妃内心深处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与不忍之情。
时光悄然流逝,夜幕逐渐降临,当整个宫廷都沉浸在一片静谧祥和之中时,众人也纷纷进入了休憩时刻。
但曹端妃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始终挂念着肖瑾儿的事情。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她还是决定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悄悄前往嘉靖皇帝所在的行宫。
“陛下,端妃娘娘此刻正在行宫外恭候您呢。”御前太监吕芳小心翼翼地凑到嘉靖身旁,压低声音向他禀报着。
正专心致志批阅奏折的嘉靖听到这话,缓缓放下手中的朱笔,微微皱起了眉头,面露疑惑之色问道:“这么晚了,她前来此处所为何事啊?”
吕芳赶忙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陛下,奴婢实在不知晓娘娘此番来意。不过从娘娘的神情来看,似乎确实藏有心事。”
嘉靖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地轻轻捻动着手指上的玉扳指。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站起身来,略微整理了一下龙袍,然后开口说道:“也罢,既然如此,朕就出去瞧瞧吧。”说完便迈步朝行宫门外走去。
此时的行宫之外,皎洁的月光如银纱般洒落在地面上,宛如一层薄薄的霜雪覆盖其中。
曹端妃身着一袭素雅的淡蓝色宫装,身姿婀娜地静静伫立在台阶之下。
微风轻拂而过,衣袂飘飘,更衬得她宛如仙子下凡一般清丽脱俗。
当她远远望见嘉靖走出行宫时,急忙提起裙摆,快步上前几步,然后优雅地屈膝福身行礼,娇柔动听的声音随之响起:“臣妾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嘉靖向前走了几步,动作轻柔地伸出双手,做出搀扶的姿势,口中说道:“爱妃快快免礼,如此深夜,露水凝重,爱妃为何不在行宫之中好生歇息呢?”
曹端妃闻声站起身来,美眸之中流露出些许犹豫之色,同时还夹杂着几分恳切之意,轻声回应道:“陛下,妾身确实有些事情想要向您禀报。”
嘉靖听闻此言,不禁将目光投向她,眼神之中瞬间闪过一丝好奇之光,稍作思索后开口言道:“哦?既然爱妃有事相告,那朕与你一同到外面走走也好。”话音未落,他便迈步准备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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