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琅对杨吉这随意的问话却显得神色慌张,迟迟疑疑的说:“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少资产,我想,夫妻之间关键是感情,钱财这东西,咳,人们不是说‘生不带走,死不带去’吗?再说,象安海这种伤风败俗恶棍,钱越多,干的坏事越多。”
何琅这言不由衷的表白恰如一层在风中摆动的薄纱幔帐一样,使杨吉朦朦胧胧的看到了这薄纱幔帐后还有许多不想告人的秘密存在,尽管一时还看不清、说不明这秘密。因为在白森与何琅的那场官司中,杨吉作为白森的代理律师,对于何琅的阴险、狠毒是有所认识的。为了得到更多幔帐后边的事情,杨吉放下手中的寻问记录,劝慰何琅说:
“何琅,谁都不愿意摊上这种事情,我能理解你这当妈妈的心情。根据现在的案情分析,小华刚刚十七岁,还不到法定的责任人年龄,安海又没有当时毙命,我估计也就是判几年劳教。”
何琅听了杨吉的话反而更加神色慌张:“还能抢救过来吗?”
杨吉见何琅如此紧张,判定这背后还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她觉得时机已到,即或是敲山震虎,她也要敲一下:
“何琅,何小华杀人案在南京震动很大,影响面广,对安海这个重要当事人法院正在竭尽全力抢救。我上午到医院去了解情况,看样子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据在病房中看守的公安人员说,他稍一清醒就骂你狠毒。何琅,咱们都是女人,我也知道你领个孩子生活的艰辛。但是,咳,你也曾在蓉阳县当过交通局的书记兼局长,说句你不愿意听的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呀!”
何琅听了杨吉话中有话的暗示,先是紧张,可她立即又镇定下来了,不满的说:“杨律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跟小华谋杀安海吗?”何琅似乎难以按耐心中的怒火,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踩得地板咯吱咯吱的响着。
杨吉知道何琅内心是空虚、恐惧的:“何琅,你请坐下。我没有恶意,更不会把我的看法向任何人讲,你听我把话说完。”
何琅又坐在杨吉的对面。
杨吉说:“何琅,你想想,当事人安海完全清醒后,他会把一切都如实讲清楚的,当然,我承认安海确实奸污了何小华,对这件事,他安海也不会隐瞒,他也隐瞒不了。可安海究竟是在什么前提下才敢那样胆大妄为的?他安海不会沉默的。何小华毕竟还是个孩子,她也会把事情的真实情况讲出来的。本来,在小华所讲述的事情的经过中就漏洞百出哇!通过医院和法医鉴定,安海确实奸污了何小华,而且,发生关系的时间较长,为什么何小华当时没有反应?假如说何小华是睡熟了,为什么能睡得那么熟哇?安海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为什么还坐在何小华的床上呢?难道是等着何小华去厨房拿菜刀杀他吗?何小华到厨房去拿菜刀时有没有开灯?如果是开了灯,那安海就应该发觉何小华的行动而有所警惕;如果是没开灯,那何小华黑灯瞎火的怎么会砍得那么正呢?从公安局现场侦察报告看,安海的血是喷在右侧的墙壁上,或者是溅在何小华身上。可是,何小华的脖子上、胸脯、脸上都有安海的血迹,不是溅上去的,而是流上去的,这是为什么?在那重要的凶器菜刀上找不到何小华的指纹,这又是为什么?何琅,你刚才说‘难道是我跟小华谋杀安海吗?’我不客气的说,是谋杀的话,那何小华也是毫不知情的,是无辜的。”
杨吉的这一席话如同千万只蚂蚁钻进何琅的胸膛,令何琅抓心挠肝、坐立不安。围绕着何琅周围飘荡着五光十色的一个个梦想却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她在精神上失去了任何的支撑和依托。她呆呆的、可怜巴巴的望着杨吉,从她那绝望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何琅内心的激烈搏斗与挣扎。
杨吉为了减轻何琅精神上的过重的负担,她有意把事情说得简单些:“何琅,安海强奸何小华这已经是确凿无疑的事情,另外,虽然安海伤势很重,但可以保住性命。这两个基本事实的存在,你和小华无论是谁砍了安海,都不会有更大的罪过。设想,如果我遇到这种事情,目睹着歹徒无赖强奸我的女儿,我也会不顾一切的保护我的女儿的。何琅,说句老实话,根据我对现场情况的了解和何小华那漏洞百出的自供,安海这背后一刀是你砍的。当着你看到安海正趴在女儿身上干着那种罪恶事情的时候,你怒不可遏,到厨房拿起菜刀砍了安海。假如要是这样的话,你就应该挺身而出。这对你与何小华都有好处:对你来说,眼看着女儿被糟蹋,采取过激行动,有情可原,你又能主动承认并说明事实,会得到法律从宽处理的;对何小华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来说,会使她减少精神上的更大伤害。安海虽然被砍,但他犯有强奸罪,一定会得到法律严惩的。何琅,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的我建议,这也是你最好的出路,否则,也许会牵涉出其它的问题来,我那时你可就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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