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是个狼崽子呀,她不但不缺钱,家里还有很多存款。雪吟、雪峰,包括我这当爸爸的,她哪个帮过。我在跟何琅打官司时,有点钱被法院冻结了,想跟雪莲借一点钱,张口就是‘不借’,还说什么‘我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毫不念及父母的养育之恩哪!再说雪吟对她吧,她得流脑时雪吟低三下四、求爷爷告奶奶的到处给她买药,那年头药该多难弄啊,救了她的命啊!我不是诅咒她,雪莲会遭到报应的,自古以来,哪个不孝之子顺畅过呀!雪峰,这小子本来是很仗义的男子汉,受雪莲两口子窜啜利用,他会悔误的。”白森一口气的不厌其烦的说着。
杨吉已经多次听白森这样数落雪莲了,为了使白森心中的郁闷得以发泄排遣,杨吉非常认真的洗耳恭听。在她读初中时,白森这位才华横溢的语文教师就是她心中的、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偶像,如今神差鬼使的走到了一起,成为相濡以沫的夫妻,她当然是十分珍重和珍惜的。此刻,她多么想化作白森眼中的一滴清澈的泪啊,顺着他的眼角流落下来,带出白森心头的一切忧伤和悲苦啊!
白森知道,杨吉此刻比他还要担心、焦虑,她杨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白森,在这点上,杨吉很象已故的叶亚芬妹妹,而那清秀的外表、聪明的才智、睿敏的反应、刚毅的性格又宛如跟吴琪、顾掬贤是三胞胎。白森不忍心看着杨吉虽然压抑但还是难以掩饰的流露出的忧虑,他假装轻松的笑着说:
“她们都大了,不去管它了,最终她们都会醒悟的,咱们吃饭吧!”说着奔向餐桌。
杨吉明白,白森这是为了使她不再牵肠挂肚。
何小华杀人一案经人民检察院核实,何小华被逮捕候审。杨吉作为何小华的辩护律师,她走访了许多当事人。何小华却始终一口咬定安海是她用菜刀砍的,尽管在杨吉的多个疑问面前何小华不能自圆其说,但对于亲手杀人这事实她却始终如一。
一天,杨吉又来到何琅的家。杨吉每次来,何琅都会很巧妙的询问安海的情况,杨吉从何琅的眼神中明显的看出她内心的焦躁和忧虑。
何琅给杨吉倒了杯水后,气愤的说:“安海这个畜牲还没死吗?是他害了我的女儿小华啊!我的小华好可怜啊!”
杨吉见何琅使劲的夹着眼,似乎在往外挤眼泪。她想逼迫何琅说出实话来:“现在安海偶尔会清醒一阵子,今天头午我去医院看他,他忽然瞪着眼说‘何琅,你好狠心哪!’就又昏厥过去了。医生非常肯定的说安海没有生命危险,而且也能恢复智力。只要安海不死,你的女儿何小华就没有大问题了。”杨吉说着,偷偷的观察着何琅的反应。
何琅面色青白,两眼透着惊惧恐慌,但,还是强撑着说:“是他害了我的女儿,他罪该万死呀!”
杨吉附和着何琅说:“安海是罪魁祸首,他确实该死。不过,医生说他生命仍处在危险之中,随时都可能死亡。”
何琅似乎感到一丝安慰。
杨吉说:“何琅,为了挽救何小华,请你把那晚上或者跟那晚上有关的事如实告诉我。”
何琅知道,杨吉对她说过的话是持怀疑态度的,她皱着眉想了想,必须解除杨吉的怀疑,她含混的说:
“杨律师,小华这件事发生后对我刺激很大,头脑子有时很不清醒。我这人晚上睡觉很实,昏昏沉沉的好像听到北卧室——我女儿的卧室有声音,怎么回事呢?我还以为是招贼了,翻身想叫安海,却摸不到他这人了。我急忙开了床头桌上的灯,安海果然不在了。我忙跑到客厅开了灯,客厅里也没有人。却见女儿何小华站在北卧室的门口。我进到小华房里,开了灯,就见安海头朝里趴在床上,满床都是血。我当时都吓傻了,看看呆站在地上的何小华,满脸也都是血,手里还提着菜刀。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是安海这个畜牲奸污了我的女儿。我抱着小华痛哭,问小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华说她被安海压得喘不过气,醒了后,她知道是安海在奸污她,她连抓再打的摆脱了安海,跑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安海还没有穿衣服,面朝里坐在小华的床上。小华举刀从背后向他脑袋砍去,安海有所发觉,刚一回头,就被小华砍倒了。我知道这个情况,就劝小华到附近的山西路派出所去投案自首。”
杨吉听了何琅的这一番陈述,她更加确信了自己跟白森对案件真实情况的推测。白森讲得对,最好能让何琅主动去投案,这样,何小华在开庭前就可以被放出来,减少对小华的刺激。至于白森所说的何琅很可能是为了钱财蓄意制造的这场杀人案,杨吉却有不同的看法。虎毒不吃子,何琅总不会用自己的亲生女儿作赌注吧。想到这儿,杨吉扫视了一眼宽大、摆设讲究的豪华客厅:
“这个安海总资产能有多少哇?他平时对你们娘俩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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