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吟开了门,果然是李挚又回来了。
白雪吟和李挚面对面坐在院子的老槐树下。
李挚说:“我走过了安邦桥,可心里总不踏实,看到你那伤心疲惫的样子我放心不下,所以我又回来了。本来想让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实在不放心哪!回来想陪着你聊聊,好吗?”
“好吧,不眠之夜对我来说是常有的事,我不妨就接受你的这一番好意吧。”说着,她去沏了两杯热茶端了出来。“那会儿呀,被白雪莲、白雪峰他们搅得真是有点心力不济了,现在好了,冷水洗洗、凉风吹吹就都过去了。”
李挚从白雪吟手里接过杯茶,说:“我知道,你的内心并不象你嘴上讲的那么轻松,但是我相信你是有能力调理好自己的。”李挚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抽出一支点上“雪吟,我是想——”他停了片刻“关于我们俩的事,我们以后不要再争吵了,好吗?我想就目前的情况,我能不能为我们的孩子盼盼做点什么?她和吕刚的事以及对你的态度,可是,我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李老师,说到盼盼,我不能不说,我恨你!你过去把官场地位看的那么重要,我那时几乎是乞求你和我结婚呐,你——不然,孩子怎会有现在这种扭曲。”白雪吟口气里带着愠怒,转而她又平和下来说“当然,我承认我是个失败的母亲,在自己的婚姻、情感遭到不幸以后,只是想着盼盼是我生命的寄托,而没有理智地去想该怎样去重视孩子的身心健康。”白雪吟深深地自责道“这是多么可悲的呀!”
李挚安慰着白雪吟说:“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要说有罪,首先是我有罪。好在盼盼在学业上还没让我们失望,她考上了大学,只要我们能阻止吕刚去纠缠她,随着她知识增长和对社会认识的提高,她会校正自己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以及道德观的。”
白雪吟问李挚:“你对盼盼很有信心,谢谢你。对盼盼你打算怎么做?”
李挚说:“你如果不反对的话,我想在盼盼放寒假前去省工大和她谈谈再说。”
白雪吟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现在的盼盼,你去见她没有‘钱’这个敲门砖,恐怕很难得到她的欢迎啊,这孩子现在势利得很,但她对吕刚却又挥金如土。”她接着问李挚“你有钱吗?”
李挚苦笑着说:“这么多年,一个人生活,也没什么好花的,算是有些积蓄吧。本想等到盼盼将来结婚成家的时候,给盼盼办点嫁妆什么的。”说着他看了看白雪吟“雪吟,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希望你能理解我。”
白雪吟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我们结婚吧,另外我想从现在起承担起盼盼上大学的一切费用,你能答应我吗?”李挚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雪吟说。
“你知道盼盼现在所需费用是多少吗?”白雪吟回避了李挚求婚的问题。
“多少?我从没听你说过。”李挚问。
“我给她每月一千块。”白雪吟伸出一个指头答道。
李挚惊愕地:“这么多!都超出我的一个月工资了。我说雪吟啊,你这是不是太过了。人们常说穷学生,穷学生,一般来说一个月给上个二、三百块钱就很好了。你这样,不是在培养孩子高消费吗?再说,她将来毕业参加工作,一个月又能挣到多少钱哪?也就五百元钱吧!你总不能帮她一辈子吧,她总得要靠自己去创造生活吧!否则,她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李挚有些激动了。
白雪吟无奈地摇着头说:“李老师,你别跟我急,我也是无奈呀!你不知道,十年‘文化学习活动’给中国留下的最大问题之一就是道德的沦丧,再加上我国现在尚处在改革开放初级阶段,是摸着石头过河的经济发展模式,市场经济混乱无序,人们的价值观严重失衡,金钱社会之风当今校园也在盛行,现在的学生已经不再以做穷学生为荣了。上半年,我在省城和一个外商谈业务,那个外商身边带着的小秘书就是一个还在校读书的女大学生。当那外商上洗手间时,我问她为什么不在学校好好学习,而要给人做小秘?那个女学生回答得非常痛快‘挣钱呗。’我说,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难道你的父母不供养你?她说‘父母给的那点钱能管什么用啊,我们现在这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大学生是勤工俭学族,第一是挣钱,其次才是学习。现在嘛,是一切向前(钱)看的时代,就我国目前的国情来讲,到知识经济时代还有一段距离。’说实在的,那个女大学生的情况在我头脑里的印象很深。我生怕盼盼也成为那样一个女大学生,所以,我也只好满足她的需要了。”
李挚双手抱头,一声长叹后说:“那这样吧,以后我每月拿出我工资的百分之五十给盼盼,不够的由你补上。不过,我们还是要立足于教育,帮助孩子一方面要恪守学生之道,同时又要勤俭节约。”
白雪吟苦笑着,非常沉痛的说:“也可能在她毕业前这两年你就得多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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