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笑着说:“方玉晴副书记还是承认了有鬼魂吗!我一眼看见吕县长,就断定他是人不是鬼!”
方玉晴说:“你看着我们正跟吕县长聊得热火朝天,当然会断定是人了。”
裘兴隆说:“孟克告诉我说高书记病重了,我们正准备来省里,白老师和杨律师正好到我们家,我们就一块坐公安局的车来了。”
李莉拉着高阳的手说:“爸爸,是吕伯伯安排我们一一进来见你的。”
高阳微笑着:“你吕伯伯就能搞恶作剧。”
大家正聊着,护士进来对高阳说:“高将军,有一位叫叶亚男的老太太和女儿女婿要来探望你,可以进来吗?”
病房里立刻鸦雀无声,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到坐在高阳病床另一侧的吕向阳身上。
吕向阳眼里涌出热泪,对高阳说:“高书记,我先躲到墙角处,听凭你安排吧!”
高阳点点头,对护士说:“请她们娘几个进来吧!”
吕艳艳、白雪峰搀扶着满脸憔悴的叶亚男进了病房。整个病房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娘仨身上。
高阳坚持着由白雪吟、彭婕搀扶着下了床,拉着叶亚男的手说:“老嫂子,你病得这么重怎么还来看我呀?”
李莉搬过一把椅子。
高阳激动的说:“老嫂子,快请坐下吧!”
叶亚男喘息着坐在木椅上:“高书记,你原来也是带着重病啊,还三天两头到医院看我。听说你病重了,我能不惦记着吗!”她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人“各位也都在呀!咳,都老了!要多保重啊!”叶亚男流下泪来,“我们赶上这么好的时代,可惜都老了。我叶亚男早就是该死的人啦!是女儿们硬让我活到现在呀!”
高阳也很感叹:“倏忽间哪,我们这一代人都是古稀之年了。”高阳问叶亚男“好长时间没见到这些人了吧?”
叶亚男看着坐在眼前高阳病床沿上的白雪吟、彭婕,又回头看一眼坐在床下头的李莉,说:
“这三个孩子几乎每个月都抽时间看我呀!她们仨个女孩子,管那么大个工厂,一万多人哪,太忙了!”
彭婕笑了:“还孩子呢?阿姨,我们几个都是扔下四十奔五十的半岁子老太婆了!”
高阳爱抚的看一眼彭婕说:“八十岁了,在我们这些人面前也是孩子呀!”
叶亚男看着坐在病床左侧床头桌旁的方玉晴说:“方玉晴两口子住在都城啊,还惦记着我,经常挂电话打听我的病情,给我邮了很多的好东西。”叶亚男的目光又落在坐在方玉晴旁边的裘五妹那张苍老的脸上“裘姐来过两次,快八十岁的人了。每次都是裘兴隆陪着啊!”
高阳看着坐在李成章旁边的白森、杨吉夫妇:“白森夫妇是常来的,每次来我都知道。还有孟克也常来,是不是啊!”高阳把目光移到坐在轮椅上的杜施正及杜施正旁边坐着的杨忠“这两位好久不见了吧?”
叶亚男回头看着杜施正和杨忠:“有几个月没见到你们二位了,我有病在家那阵子,两位经常到家里看我呀,杜县长,你的腿好些吗?”
杜施正摇摇头:“咳,好不了啦,你也要多保重啊!”
叶亚男这时已经注意到了在杜施正身后背着脸站在墙角处的吕向阳。她好生奇怪,唯独这个人衣衫褴褛,但还可以辩认出那身脏兮兮的衣服是一套旧军装。叶亚男看看高阳,又回头注视着墙角处吕向阳的背影。叶亚男忽然认出了眼前这个瘦弱弯曲的背影,她颤颤威威的站起身来。
吕艳艳忙扶住叶亚男,问:“妈妈,你要干什么?”
满屋子的人神色都很紧张。
叶亚男盯着吕向阳的背影,抖动着嘴唇说:“那是不是我那老丑哇?”
吕向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转过身,两大步就来到叶亚男面前,搀扶着叶亚男,泪流满面的说:
“亚男,我是老丑,我是老丑哇!”
吕艳艳和白雪峰都惊呆了,愣在那里,傻子一样。
高阳擦着眼泪:“艳艳、雪峰,还不快扶你爸爸坐下!”
吕艳艳、白雪峰一边一个,把吕向阳搀坐在木椅上,流着泪,不停的叫着爸爸。
高阳含着泪说:“老嫂子,老吕死而复生,这是件喜事儿,你可别怪罪他呀!”
叶亚男流着泪:“咳,回来就好哇,我不怪他。不过,这老丑行事就是不尽人情,把我们娘们扔下了,一个人在外边就安心吗!”
高阳看了一眼吕向阳,对叶亚男说:“老嫂子,我得实话实说呀,这些年,老吕在外边又成家了,我那位新嫂嫂还挺年轻啊!”
吕艳艳听了高阳的话,看一眼吕向阳,仿佛是被刺扎了手一样,下意思的躲开了吕向阳。
吕向阳惊奇的望着高阳。
其它人都知道高阳是在说着玩笑话。
叶亚男瞪了一眼身旁的吕向阳:“我们老丑可不会干出那种事了。我知道他没有死,我也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我就不明白,老丑,你当着大家的面说说,你为什么要出走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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