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张了张嘴，捏了捏自己的脸庞，又揉了揉眼睛。
并没有错！
他就是镜子里那个已经有了皱纹的中年大叔！
怔怔出神时，各种繁杂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片刻后，他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人生，真如大梦一场！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
王谦下意识问了一句。
“爸，是我！”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
王谦呼吸一滞！
念归？
是他儿子王念归！
一时间，他百感交集，各种滋味在心里反复交织。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爸，您在里面吗？”
外面又传来了成年王念归的声音。
“在、在的！”
王谦强行压下激荡的心情，走过去打开了门。
【吱呀】
门打开，一张熟悉且帅气的年轻脸庞，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身穿一套休闲服，身材挺拔，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尤其是脸庞的轮廓，居然与他极为神似。
“念、念归，你……长大了！”
看着面前这个血气方刚，充满活力的年轻人，王谦再一次忍不住老泪纵横。
“爸，您怎么了？”
王念归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好端端的，您怎么哭了？”
面对王念归这么真切的关怀，王谦内心深处的伤感，更是如同决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
“爸，您刚刚不是在休息吗？怎么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王念归满脸焦灼，“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发生了什么？”
王谦还没回答，不远处又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都一把年纪了，还在孩子面前抹眼泪，你就不害臊啊！”
声音显得有几分苍老，但落在王谦耳中，却无异于平地惊雷。
“晓语？”
他下意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王念归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眼角有鱼尾纹，两鬓已经有几缕白发中年妇女。
尽管脸上已经布满了岁月的风霜，但眼神却依然如同年轻时一样温柔。
“妈，我爸到底怎么了？”
听到林晓语的声音，王念归回头问道。
“我也刚刚过来，正想问你们呢。”
林晓语走了过来，从另一边搀扶着王谦，诧异道：“中午的时候，你不是还跟我有说有笑的吗？怎么睡一觉起来，却像个孩子一样哭成这样？”
王谦顿时有些无言以对。
看着面前两个既熟悉，又显得有些陌生的人，他心里明明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呵呵……”
片刻后，他笑了，笑得像个孩子，“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我年轻的时候，就做了一件对不起爸妈，对不起你们娘俩的事情……”
他没有细说梦的细节，在儿子王念归和媳妇林晓语脸上来回扫视了一眼，他双手伸出，分别握住两人的手，“幸好，只是一场噩梦！”
他握得那么紧，就像生怕一旦松开，就会离他远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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