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无耻地胆小鬼!我和李桑在前面浴血奋战,皇军作出了如此大的牺牲,你却躲在后面看戏!死了死了地干活!”他的指挥刀"唰"地出鞘,寒光凛凛的武士刀架在余海仓的脖子上,吓得他面无人色。
“冤枉啊太君!”余海仓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我们也想帮忙来着。可是我们没有枪啊!我们的枪上午被大军那王八蛋给缴了。手上没枪,想帮忙也帮不上不是?”哭腔里带着说不出来的憋屈,鼻涕混着血水流了出来。
李海波及时跨前半步,手掌重重按在涉谷举刀的手臂上:“算了,涉谷君,余队长是个文职,让他冲锋陷阵就高看他了。而且从上午起,他已经担惊受怕了一整天,这个时候让他上阵战斗也太难为他了!”
“真是废物!今天看在李桑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下次再敢畏战不前,死了死了地!”涉谷冷哼一声甩开李海波的手,刀尖狠狠戳向藤条箱:“快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上午的钱箱!”
余海仓感激地看了李海波一眼后,打开箱子一看,突然挺直腰板:“是是是!这就是大军上午和我交易时的带的钱箱,我数过了,钱数没错!
加上之前收的定金,正好就是我们这批物资加西药的货款!”
涉谷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军刀入鞘时发出悠长的嗡鸣:“那就好,终于没赔本,山本上尉和小泉中尉的货款也保住了。
只是没有截住他们的走私物资,可惜了呀!还把佐藤君折了进去!”
“还好吧!最起码消灭了游击队,也算为佐藤少尉报了仇。”李海波抬手指向墙角堆积的几十个粮袋,“更何况还有五六千斤粮食呢!等一下让余队长开车把粮食拉回上海去一卖,多少也是钱不是?”说话间,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涉谷的表情。
涉谷咧嘴笑开,露出几颗熏黄的牙齿,“哟西!赚了钱,我请你喝酒!”
“我请你我请你!”李海波赔着笑脸连连摆手,心中腹诽,狗日的,刚才不是说缴获的物资分我一半吗?咋又变成喝酒了呢?小鬼子不得好死!
涉谷突然眯起三角眼,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凑过来,“李桑,你刚才说没有参加今晚的行动,那你现在在哪里啊?”
李海波心里“咯噔”一下,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两下,随即露出谄媚的笑,“啊!要不……我在家睡觉!?”
“哟西!”涉谷突然大笑起来,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李海波肩上,“李桑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为皇军服务!
毕竟皇军还指望李桑这样的人才,多多出力呢!”
李海波猛地立正,抬手敬了个歪斜的军礼,“哈依!愿为皇军笑死!”
……
夜色如墨,一辆卡弟拉客在泥泞的郊野公路上飞驰。
李海波歪靠在真皮座椅上,疲惫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
引擎轰鸣声中,侯勇开着那辆从76号借来的雪扶拦老轿车,紧紧跟在后面,他那叼着烟的瘦脸在车窗后忽明忽暗。
“砰!”熊奎青筋暴起的手掌重重砸在扶手上,脖颈涨得通红,“狗日的小鬼子,用完我们就把我们一脚踢开,一点好处都不给,说好的分一半缴获也变卦了,过河拆桥的玩意,不得好死!”
李海波慢条斯理地道:“瞎子,拜托你动动脑子吧!
今天的行动就缴获了那么点粮食,还不够涩谷小鬼子塞牙缝的呢!人家都没吃饱怎么可能分给我们?
我们今天的根本目的,是设法保住余海仓这条走私命脉。现在货物虽然没找回来,但货款分文不少。
只要小泉不知道货丢了,这条财路就能继续淌金流银。
如今目地已经达到了,还不赶紧走,留下来帮他们搬粮食上车啊?”
熊奎这才如梦初醒,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膝盖上,“是哦!那可是六千多斤粮食,全部都要搬上车非得累死不可,余海仓这帮狗日的非得累吐血不可!”
“活该,累死那帮狗日的,要不是余海仓那傻逼无能,根本就不会有这些腌臜事。”驾驶座上开车的杨春愤愤地咒骂着。
李海波半倚在后座满脸的疲惫。
杨春单手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波哥,你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你这是多此一问,当然直接回家,这么晚了你还想把这破雪扶拦送回76号吗?”
杨春踩下油门,引擎轰鸣声骤然拔高:“我们当然直接回家,可您不一样啊,您可是有外宅的人!司令部旁那处金屋藏娇的小公寓里,那日本娘们怕是等得望眼欲穿了吧!”
李海波的动作顿了顿,忽然轻笑出声,“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还是去司令部旁边的小公寓吧!靠边停车,我自己开雪扶拦走!”
“啧啧啧!”熊奎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座椅上,“真是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呀!见色忘义的家伙!累成这样了还要去,也不怕明天脚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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