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静安区君豪商务酒店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伫立着一道身影。田毅裹着睡袍，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繁华却又静谧的上海夜景。上海给出的那些政策优惠，看似让他占尽便宜，实则已经把他架在了火上炙烤。一旦出现任何意外，政策方向稍有转变，他不但可能血本无归，甚至还可能被冠上国有资产流失的罪名。
“富贵险中求”，既然上海把自己当作马前卒，那就要让上海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行。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卫星电话，落地窗上的倒影在朦胧的夜色中渐渐模糊，视网膜上如烟花般炸开了蓝色数据流：【全球稀土价格曲线异常波动】。紧接着，镜面浮现出虚拟面板，凉山州冕宁牦牛坪稀土矿的三维地图缓缓展开，正细致地分解着矿脉走向。
“哈哈哈，四川稀土精矿离岸价跌破2000美元/吨，同比下跌35%。”田毅看着镜中的迷糊倒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年头，连老天爷都在教人发横财啊。”
【建议宿主72小时内完成以下任务：1. 控股冕宁方兴稀土公司（债务危机）2. 收购乐山锐丰稀土分离厂（设备老化）3. 绑定西南油气田废井改造计划（政策补贴）】系统那醒目的红字警报突兀地弹出。
田毅眉头微皱，迅速走到书桌前，对着门外喊道：“马上给我调出省属困难企业改制名单，一小时内给我。”一直守在门口的田薇娅听到指令，立刻快步推门进来，认真记录完成后，转身匆匆离开。
田毅这简短的一句话，却如同一声惊雷，在四川一路狂奔集团炸响。集团所有部门的中层管理们，纷纷在半夜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匆忙赶到公司报到。大家心里都清楚，若不是万分紧急的事情，田毅绝不会在这个时间段下达任务。
仅仅过了半个小时，名单便整齐地摆放在了田毅面前。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方兴稀土赫然在列——这家拥有全省唯一离子型稀土采矿证的老厂，此刻负债表上正趴着高达2.3亿的巨额窟窿。
“叫张波和王强现在就去预约，明天早上我要他们出现在省政府国资委，见到分管国企改革的林副市长。”
次日上午十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省国资委后院，业务总监王强的奥迪A8缓缓驶入。分管国企改革的林副市长安排陈副主任与他见面。陈副主任坐在办公桌前，目光落在王强放在桌上的《稀土废渣再生利用方案》上，眼镜片反射出“联合西南油气田改造废弃气井作为稀土废料填埋场”的字样。
“王总监，方兴稀土账上可还欠着工人十八个月的工资呢。”陈副主任指尖轻轻敲打着烟灰缸，窗外银杏树的影子斑驳地落在他斑白的鬓角上。
“水至清则无鱼啊……陈主任，”王强不慌不忙地说着，突然掏出三星Anycall手机，播放昨晚田毅通过系统扫描调出的一段对话片段：“……乐山环保局王科长收的工艺礼品挺漂亮？我还准备去买一批……您觉得怎么样？”陈副主任听到这话，手中的茶杯“当啷”一声砸在《四川省危废处置专项补贴名录》文件上。
“陈主任，小心！”王强眼疾手快，迅速拿起《四川省危废处置专项补贴名录》，轻轻拍打两下上面的水迹，一张麓山国际社区别墅区认购书趁机塞了进去，还露出半角。
“省里可以特批方兴稀土的债转股方案。”陈副主任突然起身关上窗户，空调吹出的冷气吹散了他后颈的汗珠，“但锐丰厂的收购，得走司法拍卖流程。”
“没有问题，只是这拍卖时间……”。
“明天早上八点，王总监该离开准备资料了。”陈副主任下了逐客令。
乐山市中院拍卖厅里弥漫着油条豆浆的味道，略显嘈杂。田毅的代理人何子昂举着18号牌，神色专注地看着台上。法官缓缓念出“锐丰稀土分离厂第三次流拍”的宣告。就在这时，角落里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突然站起，大声喊道：“我出底价三折！”
“竞拍者张强是凉山州矿霸马老三的白手套，建议启动B计划。”情报人员低声在何子昂耳边念到，看来这走流程的事也难免出现意外，难怪凉山州整体贫困却富豪众多，果然事出有因。
作为曾经德隆系情报机构出身的何子昂，迅速拨通省公安厅某位副处长的私人号码：“哥子，去年大凉山跨境赌博案的在逃车辆，现在停在锐丰厂区三号仓库。”
十五分钟后，警笛声划破长空，十二辆警车如神兵天降，迅速包围了拍卖现场。张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警察按在了地上。挣扎间，他裤兜里掉出了盖着“冕宁县矿管办”公章的空白采矿证。何子昂带来的公司律师趁机递交《紧急竞拍申请》，最终以流拍价七折拿下锐丰厂——这个价格刚好巧妙地卡在西南油气田年度设备采购预算的漏洞区间。
48小时后，相关资料复印件整齐地放在了田毅面前。“把乐山厂的设备折旧做到200%，申请高新技术企业补贴。”田毅对着田薇娅下达指令，“再让方兴矿上的彝族工人去考特种设备操作证——省里的少数民族就业扶持基金该动动了。”
凌晨三点，陆虎带着保镖重新对房间进行了仔细检查。田毅坐在沙发上，把玩着凉山州刚送来的稀土样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与美国特斯拉总部的加密通话倒计时。
“Musk先生，听说你们电池实验室卡在能量密度提升3%的瓶颈？”田毅将稀土样品轻轻抛进玻璃皿，暗绿色的粉末在月光下泛着如鬼火般诡异的荧光。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在马斯克沉默的五秒钟里，田毅视网膜上看到硅谷实验室里，特斯拉团队正争分夺秒地疯狂比对数据。
马斯克那带着加州阳光燥意的沙哑嗓音传来：“田，你现在手里已经有了钕铁硼磁体的稳定配方？”
“不是配方，是凉山牦牛坪稀土矿二十年独家开采权。”田毅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免提，让特斯拉CEO隔着太平洋，也能听见电熔炉那震耳欲聋的轰鸣——那是他现在控股的四川冕宁稀土分离厂正在连夜调试设备的录音，“纯度99.99%的氧化镨钕，每吨成本比美国MP材料公司低47%。”
特斯拉CFO扎克突然插话：“但中国稀土出口配额......”
“所以我们需要再聊聊条件……比如超级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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