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猛忽然一个闪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他动弹不得。
"郑主任," 陈猛咧嘴一笑,眼底却冷得像刀,"你确定这次的文件……不会再有什么'太湖石'了吧?"
郑卫国额头上的冷汗"啪嗒"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猛地抬头,看向孟想:"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孟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微勾,语气轻缓,却字字如钉:"我们要的,从来都很简单,该是我们的地,一寸不能少,不该我们碰的东西,一分不会拿,但若是有人想在这中间动手脚……" 他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那我们就得问问,是他的命硬,还是天义的刀快。"
孟想说完,转身带着陈猛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尽快啊,我希望晚上能听见结果。”
两人刚出了后堂,身后的博古架忽然"轰隆"一声倾斜——原本摆在上面的假山石、仿古玉,稀里哗啦摔了一地,碎得彻底。
到了前厅,客人们好像对后堂发生的事一点不知道,没有人在意,俩人也没见郑卫国出来,兴许是从后门出去了。
明老爷子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孟想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二人回到宾馆,给陈默打去电话,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电话里传来的陈默的声音,略带一些疲惫,“石头碎了?”
孟想挑眉,和陈猛对视一眼——他们还没汇报细节。
"碎了," 孟想顺着他的话接道,"假的,里面是树脂。"
电话里传来轻微的瓷器碰撞声,像是陈默在慢条斯理地沏茶。
“哼,你们给我说郑卫国的时候,我就让人去查了,我隐约记得小猛给我提过一嘴,我就让人去查了,果然是有点东西。”陈默的声音一顿,接着说道:“你知道郑卫国现在最怕的是什么?”
陈猛插话:"怕咱们把他那些勾当捅上去呗!"
陈默没接话,反而问道:"你们知道树脂最怕什么吗?"
孟想眸光一闪:"火。"
电话那头传来茶杯轻放的声音。
"地皮的事,不急。" 陈默语气悠然,"先让火烤一烤,看看能烧出什么来。"
孟想沉思片刻,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说……等他自己乱?"
“不不不,已经乱了,俗话说的好,狗急跳墙,人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郑卫国那边我会让人盯着,建筑公司那边怎么样,有联系吗?”
孟想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三家建筑公司的资料:"昌建报价最低,但他们的施工队上个月刚在白岩山附近出过事故;苏州金诚技术最好,但工期要延长两个月;重庆宏宇......"
“行,我知道了,你们先等着手续下来吧,这两天暂时没事,你们先放松放松,过几天有的忙了。”陈默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孟想站在酒店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阴云密布的天空。H市的天气说变就变,方才还晴空万里,此刻已是黑云压城。
“放松?我感觉我哥目的不纯啊?现在这个时候了,郑卫国那边的事还没结束,建筑商这边又还没动静,我哥让咱俩放松,我总觉的不是那回事。”陈猛嘴里叼着根牙签,枕着双臂对孟想说道。
孟想还没说话,在床上的手机就响了一声,是条短信。
“小猛,看一下是谁,应该是陈默那边查出来什么了。”
陈猛翻了个身,拿起手机看到:“城西老茶楼,明日午时,青骨石。”
孟想猛地一转身,拿起手机又看了一遍短信,没有落款,发短信的手机号也是陌生号码,但孟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明老,这个神秘老人。
晚上的时候没有等到郑卫国的回话,也是在意料之中,建筑公司那边的详细资料陈默还没给信,俩人现在是真的无所事事,之前派来的人员也差不多都回去了,也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人员。孟想和陈猛也不认识。
第二天一早,二人洗漱一番,便去了城西。
听雨轩,是H市西湖边上的二层仿古建筑,飞檐下悬着铜铃,在在渐起的风中叮当作响。
孟想和陈猛刚踏进门槛,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沉水香——和"好石居"里的一模一样。
跑堂的小伙计迎上来,也不多问,直接引他们上了二楼最里的雅间。
推开门,明老正独自品茶,面前摆着副残局。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只是将一枚黑子"啪"地按在棋盘天元位上:
"坐。"
孟想注意到,老人今日换了身灰色对襟衫,手腕上依然戴着那串沉香木珠,但腰间多了个鼓鼓囊囊的旧布囊。
"茶自己倒。" 明老终于抬眼,目光如古井无波,问道"会下棋吗?。"
孟想在明老对面坐下,目光扫过棋盘——黑子白子交错纵横,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棋盘中央三枚青骨石磨成的棋子,正压在"天元"、"星位"和"小目"上,形成一个三角阵型。
"略懂皮毛。" 他谦虚道,伸手执起一枚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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