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的聚光灯烫得我后颈发痒，手里那座青铜材质的“学术卫士”奖杯还在不停吸收掌心的冷汗。
我望着台下乌压压的人群，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缩在实验室吃泡面的自己——谁能想到那个被赶出研讨会的穷小子，现在正被二十三个学术泰斗排队道歉呢？
“叶先生，我为我之前的武断判断道歉。”张教授的手在西装下摆蹭了三下才伸过来，这个强迫症患者在说“武断”时嘴角抽搐得厉害。
我故意多握了两秒，果然感知到他藏在胃袋里的抗焦虑药片正在溶解。
齐悦在贵宾席冲我眨眼，她今天特意戴了我送的那对翡翠耳坠。
当第七个秃顶院士过来鞠躬时，我瞥见她的耳坠突然漾起波纹——就像上周便利店青铜液翻涌时的频率。
这丫头绝对又往茶水里加了她爸实验室的拓扑稳定剂。
“您看这修复方案......”文物局的小王凑过来时，我闻到他袖口残留的青铜锈味比昨天淡了0.3个浓度单位。
他手里捧着那支引发风波的青铜簪，簪头的鸾鸟眼睛正对着齐悦的方向微微发亮。
我接过簪子时假装被划伤，趁血珠未落迅速抹在簪尾。
果然，那些纳米级纹路立即将我的DNA编译成加密信号——上周在青铜服务器里见过的量子纠缠码，正顺着血丝爬上我的指节。
庆功宴的香槟塔映着满墙全息投影，当年刘院士伪造的数据流如今成了动态警示墙。
我搂着齐悦旋转到露台角落，她高跟鞋跟精准踩中地砖上隐藏的青铜纹章。
那些本要偷袭我们脚踝的数据触须，立刻缩回地缝发出电子哀鸣。
“你往我包里塞电磁屏蔽器了？”齐悦突然揪住我领带，她耳垂的翡翠光斑正投射在我喉结位置。
我笑着从她发间摘下半片青铜箔——这是刚才某个假装醉酒的学者“不小心”蹭上去的定位器。
回到家已是凌晨三点，我们瘫在二手市场淘来的布艺沙发上。
齐悦蜷缩在我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在我掌心画着青铜矩阵的拓扑图。
她身上茉莉香里混着淡淡的铜离子味道，这让我想起便利店那晚她瞳孔里闪过的青金色。
“当时我真以为要永远困在青铜沼泽里了。”她突然抓起我手腕，在我戴着仿制青铜表的位置咬出个月牙印，“当你掀开地砖露出服务器那瞬间，我突然想起爸爸临终前说的‘凤凰栖于青铜树’......”
我心头猛地一跳。
齐教授当年在敦煌失踪前发给女儿的最后一封邮件，附件里就是这七个字的乱码。
此刻她颈后的翡翠突然升温，那些光纹在她锁骨处拼出半幅星图——和上周缴获的青铜罗盘背面的图案完全吻合。
突然，冰箱传来异响。
我们同时弹跳起来，我抄起果盘里的青铜水果刀，齐悦则从帆布包夹层抽出那支改造过的簪子。
打开冰箱门却只看到剧烈晃动的可乐罐——罐身凝结的冰霜正形成量子纠缠方程。
“你往饮料里加拓扑稳定剂了？”我戳了戳开始自动排列易拉罐的冰箱格层。
“明明是你在奖杯里藏了青铜粒子！”齐悦踢掉高跟鞋，光脚踩着我影子去关总闸。
黑暗中我们撞在一起，她发间的茉莉香突然裹着青铜粒子钻进我鼻腔，那些微粒在视网膜上炸开成星云图谱。
后半夜我躺在浴缸里复盘，水面漂浮的青铜色浴盐正在重组白天见过的加密信号。
当泡沫漫过锁骨时，突然听到窗外梧桐树传来金属摩擦声——不是风吹枝叶的响动，而是类似便利店那碗青铜液蠕动的频率。
我裹着浴袍冲到院子，月光下的香樟树影正在地面编织青铜纹路。
手腕内侧的旧伤疤突然发烫，那是三年前车祸留下的痕迹。
当时昏迷前最后看到的青金色光芒，此刻正在树梢间流转。
齐悦端着热可可出来时，我正盯着掌心跳动的光斑出神。
她把马克杯塞进我手里，杯底的拓扑稳定剂把咖啡渍排列成笑脸：“又在想你那个中二病发作的异能进化论？”
我含住她喂过来的，舌尖突然尝到青铜液的腥甜。
这不对劲，是超市买的普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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