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哥。"黑暗里刘婷突然问,"你喜欢她吗?"
"谁?"
"装傻。"她翻身面对我,"你看她的眼神,就像当年看阿依夏姐姐。"
我没回答。窗外,天山雪峰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十年了,我以为自己会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却没想到命运会以这种方式给我救赎。
第二天清晨,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是林明月,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欢喜,快来客厅!"
我冲过去,看到她和艾山站在电视机前。早间新闻正在播报:"...周氏珠宝董事长周志明昨夜被带走调查,涉嫌走私、行贿等多项罪名..."
画面切到上海,周志明被警察押出豪宅,狼狈不堪。而站在警方发言人旁边的,赫然是林明月的父亲——那位传说中中风卧床的林老先生!
林明月手在发抖:"父亲...他早就..."
"布局多年。"我恍然大悟,"你们父女联手做局?"
她摇头,眼中满是震惊:"不,我不知道他康复了...他甚至没告诉我..."
艾山突然大笑:"好!这才是真正的猎手!装病五年,就为等这一刻!"
林明月跌坐在椅子上,表情复杂得难以解读。我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发现冰凉如雪。
"你父亲很爱你。"我轻声说,"不告诉你,是怕你露出破绽。"
她抬头看我,眼中有泪光闪动:"我以为他放弃我了...这五年,我拼命证明自己..."
刘婷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端着奶茶:"林总,喝点热的吧。"
林明月接过碗,突然笑了:"在新疆,谈事情要先喝茶?"
"对呀。"刘婷盘腿坐下,"我们这儿有句话:茶喝透了,事就谈开了。"
艾山点头附和,用生硬的汉语说:"林小姐,你父亲是只老狐狸。但你...还太嫩。"
出乎意料,林明月没生气。她小口喝着奶茶,姿态渐渐放松:"艾山大叔,教我。"
老人眯起眼:"教你什么?"
"怎样..."她斟酌用词,"怎样在保持野心的同时,不失去人性。"
葡萄架下突然安静。一只蜜蜂误入室内,嗡嗡声格外清晰。艾山看看我,又看看林明月,意味深长地说:
"这个问题,你该问欢喜。他花了十年才学会。"
当天下午,我们接到通知,探矿权竞标提前举行。由于周志明被抓,其他竞争对手纷纷退出。林氏珠宝与艾山的联合体毫无悬念中标。
签约仪式上,林明月坚持让我也签字。当我在合同上写下"高兴"二字时,恍惚间看到阿依夏站在角落对我微笑。那一刻,背负十年的重量终于轻了些。
离开乌鲁木齐前,我独自去了墓地。这次没带鲜花,而是按汉族习惯点了三支香。青烟袅袅上升,我想象它带着我的思念飘向远方。
"我可能不会再常来了。"我对墓碑说,"但你会一直在这里。"我摸摸胸口,"也会一直在这里。"
回到上海的那晚,林明月在她家露台开了瓶昂贵的红酒。黄浦江的灯火倒映在杯中,像碎钻般闪烁。
"下一步打算怎么做?"我问。
"先整合新疆矿源,然后..."她犹豫了一下,"欢喜,你愿意正式加入林氏吗?做副总裁,主管原材料采购和产品研发。"
我晃着酒杯,没立即回答。十年前我会感激涕零,但现在...
"我要股份。"我说,"不是施舍,是我应得的。"
她挑眉:"多少?"
"百分之五。"
"胃口不小。"她轻笑,"凭什么?"
"凭我能让你在新疆少走五年弯路。"我直视她,"而且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只是中国市场,还有缅甸、非洲的矿源。我有人脉。"
我们像两个棋手般对视,彼此试探又欣赏。最终她伸出手:"成交。不过有条件。"
"什么?"
"搬出那间破公寓,住到公司附近。我需要你随时待命。"
我握上她的手:"这算员工福利?"
"算投资。"她指尖在我掌心轻轻一划,"我对你的投资。"
夜风吹散了她最后一句话,但我听清了,也记住了。这个曾经把我当棋子的女人,如今正把我放进她未来的蓝图里。不是作为棋子,也不是作为爱人,而是某种更复杂、更平等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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