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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存勖如何安置自己,宋元并没有任何担忧,只是当他回到屋内,后背已然是大汗淋漓。
虽说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这种说话真假参半的日子,但毕竟此前所面对的不过是一些毫无阅历的毛头孩子们,而今所对却是掌控朝政的晋王,由不得他不紧张。
但从目前来看,诸事皆在朝自己预料中的方向发展,也是天时地利人和,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曾想到今日之事会如此顺利。
想着,宋元不自觉推开窗,双手支撑在窗框之上,静静望着夜空。
脑海中,临别时师父嘱咐的话不觉涌上。
“奇门之术,讲究一个观字,勘测天命,推演气......如今,为师用了三年时间将毕生所学之精华尽数传授给了你,你要谨记为师平日里与你说的那些话,奇门观气一学渊博广大不可懈怠......”
往昔慕慕,宋元不敢忘却半分,而今思及,心中五味杂陈。
他年行乞于世,只当一生蹉跎,不想濒死之际得天所眷,得以存活。
而后三年,师父苦心栽培,教导虽严,待自己却视若己出。
本想一生如此,也算美满幸福,却又何曾想到,那三年便是一生难以回去的回忆,余下之路,已然再不似那般无忧无虑。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奇门之术发扬光大,完成我的承诺!”
宋元喃喃自语,不知时间。
奇门之术他自是得到了传承,但究竟是否与他所说一致,便不得而知了。
这般,宋元又陷入了日复一日的等待之中,不觉又是半月。
金秋九月,这北地却是迎来最为炎热的天气,哪怕是待在屋内,依旧闷热的紧,心中也不觉萌生烦躁之意。
而自打那日与李存勖摊牌之后,时至今日依旧无人前来相告,甚至杨康那边的人也不曾来过,好似所有人都将他遗忘了般。
好在宋元心性稳妥,耐着性子等过一日又一日,终是在一日半晌,等来了自己想要的答复。
依旧是张承业前来传唤,宋元再度来到养心殿。
只是今日的养心殿却有所不同,殿内仅有两人,除却李存勖外,另一人并非李嗣源,也不是宋元此前所见过的人。
此人身形瘦削,一身黑衣,背后负有一顶斗笠,面上却是带着一副古铜面具,仅露双目在外,令人难辨其貌。
最为奇特之处,此人哪怕身处于李存勖身侧,也并无半点拘谨,甚至带给宋元一种平起平坐般的错觉。
而且,从此人身上宋元并没有感受到半点武者该有的气息,就像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人。
若放在平常,宋元倒不觉得奇怪,但这样的人出现在李存勖身侧,又恰逢唤自己前来,其中深意便不言而喻了。
此人身份断不简单!
感受着宋元不加掩饰地投来探究的目光,那人却没有半分异动,甚至连落在宋元身上的眼神都平淡得很。
这时,李存勖的声音响起,才将宋元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宋少侠,你此前所提之事,本王应允了,你即刻便可前往军中。”
“如此,在下多谢,但不知晋王想让在下前往何处?”
“成德!”
宋元一怔,心中不由感到欣喜,但面上却是带着疑惑。
“晋王莫非决定相助成德?”
既然宋元已然成为自己的部下,李存勖也就没有再藏着掖着,点点头,解释道。
“本王已经与成德节度使王镕达成合作,派兵前去相助,既然此事是托宋少侠方才得以看破,宋少侠随军前往此处也是当然,何况......”
说着,李存勖提醒一句。
“宋少侠莫不是忘了,先前你可是答应本王能将成德纳入我晋国辖地,如此安排也正好让本王见识见识宋少侠的手段。”
宋元闻声淡淡一笑,“自是不敢忘,只是在下担心我一个毫无寸功的小子,怕是无人愿听我的话。”
“这点宋少侠自不必担忧,此次带兵之人乃我麾下大将周德威,你的事我已经告知于他,你只管待在他身边就好,你的话他自然会去听,此外我已令告三军,授你行军司马之职,军营之中的作战调动,便由你做主了!”
此言一出,宋元顿感震撼,这行军司马可是军中要职,没想到李存勖竟然能将如此职位交给自己,这番手笔果真非常人所能及。
许久,宋元才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冲着李存勖深鞠一躬。
“小子谢过晋王,此番定不会让晋王失望!”
李存勖对于宋元的反应十分满意,忍不住高喝一声,“好!”
“不过这战场毕竟不同于别处,生死往往皆在一瞬,为保宋少侠安危,本王特意请来一人留在宋少侠身边,也好在战场上有所关照。”
李存勖边说边起身,随后指着一旁的神秘人介绍道。
“这位是不良人东部统军,陆乘风,真正的万象境强者,战场之上无论出现任何状况,他都能保证宋少侠的安危,将你安然送回本王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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