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她刚吃完饭,就有人来跟她说家主找她了。
虞芫过去还没进屋子,就嗅到了一股比昨日更浓的药味。
她一进去,便看到他在打点滴。
整个画面不仅是古今结合,还是中西结合,稀奇得让她围着他转了两圈,就差看看输液架上面挂着的是什么药了。
褚然由着她堪称放肆的在屋里打转,等她坐下后才问她,“小友将象牙牌放在哪里了?”
“嗯……在燕城。”
褚然抬眼看她。
虞芫耸肩道:“这么危险的东西,放我身上遗失了怎么办,我当然要想办法把它放到更安全的,一般人猜不到的地方啊。”
她之前跟柳叶青一块吃饭,就顺便把东西给她了。
所以她才一直说象牙牌她藏得很好,计划不会出问题。
褚家的传家宝,谁能猜到它会被送离峤城,就算猜到了,谁又有本事把手伸到燕城军部里去。
褚然默认了她的处理方式,尽管是以先斩后奏的形式。
他没有指责什么,转口问她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任务已了,小友可有要在峤城办的事?”
虞芫想起常不语,点了下头。
“算有吧,我要在峤城再待几天,家主是想跟我说褚家不方便住了吗?”
任务结束,她其实没有继续住在褚家的理由了。
褚然闻言轻笑了下,她的直接到了几近刻薄的程度,这样的说话方式在一般人看来跟羞辱也没什么差别了。
别说是褚家这样家大业大的家族,就是普通人家,客人要辞行都还要挽留几次,她问的好像他们生怕她会多住几天,耗费了米粮一样。
“是我问得不好,并非是要赶小友回去,只是关心小友行程,担心佣人不知小友作息,照料不周。”
哦……褚家有门禁。
虞芫听出了他的意思,但挠挠脸不知道该怎么回,“那我出门报备一下?”
“那不必,小友是客人,没有干涉客人的道理。”
他精神看起来很差,屋子里的药味和他手上的输液管都把他衬得像个枯死的植物一样,于是这客套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那么点……其言也善的味道。
虞芫担忧地看了他两眼,问道:“家主的情况比之前更糟了吗?”
“只是对药物不适,让小友见笑了。”
他用袖子遮掩自己的面容,本来是礼貌之举,但因为眼型好看,又虚弱憔悴别有一番风味。
虞芫想到了孝武皇后。
这跟勾引的区别就差在她不是汉武帝了。
“小友在想什么?”
褚然忽然问这个话,虞芫愣了一下,而后很快明白过来,坦然道:“思想是人最私密的地方,家主总用读心术可不行。”
她沉默的时间并没有很久,褚然不该突然问她在想什么,除非他看到她光影是黄溜溜的。
“小友与我交谈时几乎不做掩饰,我以为小友默认了我总在读心呢。”
“有些可以读,有些即使读到了,家主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
读到就读到,难道读到小黄书还要问她吗。
下次再这样她可就顺杆调戏了。
褚然轻声笑起来,他的神情很难让人看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觉得有趣,还是包容。
他本身就是阅历丰富的成年人,又有能够看到他人情绪的异能,性格上不露山水,实际跟只狐狸也没区别。
但虞芫不是没有自己的外挂。
三十一变成三十四了。
从亲密值变化来看,他对今天的交谈是满意的。
她依旧不知道是哪里触动了他。
但回顾几次涨分,都是这样,她很普通的跟他说着话,也没有亲密举动,他自己就涨了。
……算是另一种类型的好攻略。
“家主病要是好了,我就该问你要补偿了。”
“若是身外之物,现在就可以提。”
“所以不是身外之物啊。”虞芫说着话,眼眸转动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褚然对此没有反应。
就好像不知道她在看他一样,没有躲避也没有羞赧,一脸自然的半躺在椅子里,以与往常无二的姿态由着她目光冒犯。
她都快用眼神解开他扣子了。
他就这么镇定自若吗?
“家主,我在调戏你,你是不是要给我一点反应。”
褚然给反应了。
他闻言笑出了声,虞芫都怕他手上会滚针。
亲密值又加一了。
但看褚然那个眼神,他似乎在把她当小辈看待。
小孩子说出些不着边际的幼稚的话,大人就当玩笑一样听,他给出的也正是听到笑话之后的回应。
虞芫又用读心术看他了。
她很想知道他笑得发出声音的这个时候,他是什么样的情绪。
蓝色的。
但他的笑又不似作假,而且也没有作假的必要,他好像分层的油和水,看似混在一起,其实是表和里。
虞芫觉得他苦闷得有些过了。
身体那么差估计是心病。
“家主笑什么,我可是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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