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上宗,便是武神宫。”
李淮安说到这,语气一顿,咧嘴一笑:
“是那群……炼体的疯子。”
“当然,他们宗内也有少量法修,但主要传承是炼体之道。”
“你看他们弟子,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赤着上身就能打妖兽,拳脚开山裂石,靠肉身硬抗术法。”
“武神宫宗内有两位元婴老祖坐镇,底蕴不容小觑。”
苏尘笑了笑:“听起来倒是很好战。”
李淮安立刻点头:“可不是。”
“他们弟子最爱干的事——就是找我们悬剑谷的弟子比同阶战力。”
“尤其在七宗交流会上,只要碰上咱们的剑修,必定要比上一场。”
“不过——”
他露出一个带着点坏笑的得意表情:
“他们输得多,赢得少。”
“咱们悬剑谷的剑修,一剑破千法,同阶碾压那是有传统的。”
苏尘闻言,眼中微闪,心中倒是多了一分对武神宫的兴趣。
“那……我们悬剑谷呢?”
李淮安神情一收,语气也微微一低:
“我们悬剑谷,属于‘下五宗’中的第一宗。”
“虽无元婴坐镇,但宗内金丹强者多达六位,想必封阳长老早就和你说过。”
“我宗因为全宗都是剑修,战力彪悍,在整个下五宗中独占鳌头。”
他顿了顿,低声又道:
“其实……传闻中,我们悬剑谷在几百年前,也曾是‘上宗’之一。”
“那时宗内有元婴老祖镇守,曾与太微、武神并列。”
“可惜,最后一位老祖坐化之后,数百年未出新元婴。”
“无奈之下,才被默认为退居下宗之列。”
苏尘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李淮安想了想,继续抬手比了比四指:
“除了我们悬剑谷,下五宗还有墨寒阁、长流宗、断霞山和新月宗。”
“墨寒阁那群人最难打交道,一个个都沉默寡言、神神秘秘的。”
“长流宗在法修中偏好水行,宗内大多修水法,此宗弟子斗法最擅长持久战,体内法力绵延不绝。”
“断霞山的弟子倒是豪爽,与我宗向来交好,此宗刀修极多,但是底蕴太浅,立宗不过数百年,立派老祖断霞真人快要寿尽了,除那位老真人外,门内仅剩一位金丹修士。”
“至于新月宗,风评倒是一直不错,是七宗里唯一在阵法之道可与太微玄宗所媲美的。咱们宗门跟他们关系不算差,但也不算多好。”
李淮安却忽然转了个弯,语气一变,笑着调侃道:
“说不定将来悬剑谷的荣光,就要靠你我二人守护。”
“等哪日你我双双破金丹,尊享‘真人’法号,那才叫扬眉吐气。”
苏尘闻言轻笑,目光却如剑锋微颤:
“若真有那一日,定当不负宗门。”
李淮安哈哈一笑,随即拍了拍他肩膀:“走,我带你去见人。”
“你初到驻地,该先去熟悉下环境。”
“一来看看我们悬剑谷在赤风驻地的部署,二来——你得去拜见我宗在此处的镇守长老。”
苏尘扬眉:“谁?”
“镇守此地的,是我宗外门长老冷婉心。”
“你应该见过她。”
“当年你拜入听剑峰之前,不是还闹出一场长老哄抢么?”
“她,就是那个坐在西侧,一言不发、气场冻得能让你魂魄结冰的那位——无情道女剑修。”
苏尘微怔,记忆回溯至多年前广场之上,确有一位女修宛如寒梅不语。
“……原来是她。”
李淮安点点头,压低声音道:
“她修为不凡,多年前就是筑基后期,早已是宗门重点培养的金丹种子之一。”
“这次之所以安排她镇守驻地,一方面是镇场子,一方面也是让她就近锻炼,在战火中磨剑,看是否可以突破筑基巅峰。”
“所以你这刚入驻地的新晋筑基,得先去她那边报个到。”
说罢,他转身便带路。
苏尘微微颔首,步随其后。
……
不多时,两人穿过驻地中央的防御广场,进入悬剑谷专属的数座大殿。
正中的大殿悬有一道剑纹旗帜,静风而动,剑气微荡。
李淮安驻足于殿外,拱手低声禀告:“弟子李淮安,带新到筑基修士苏尘前来拜见冷长老。”
片刻后,帐内传出一声平淡至极的女音:
“进。”
声音如霜凝秋水,清冷无波。
苏尘入内,顿觉帐中灵压微沉。
一名着素白道袍的女子正负手而立,身形纤细修长,背对众人,长发垂腰,气息如冰霜不化之雪山。
她缓缓转身。
面容冷艳、眉眼如画,却无一丝情绪波动,双眸静若古井。
正是冷婉心。
她目光落在苏尘身上,仅停留一瞬,便轻轻点头:
“我记得你,当年拜入了听剑峰,苏尘。”
语气平平。
苏尘拱手恭敬行礼:“弟子苏尘,拜见冷长老。”
冷婉心轻声点头:“驻地暂处稳定阶段,前线调令尚未下达,你暂驻此地休整,待战令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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