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甲将军连退几步,厉声喝道:
“你是何方修士?景幽与武昭交战,闲杂少管闲事!否则——”
他话音未落,只觉眼前人影闪过,竟没看清对方如何动作,自己的刀被轻描淡写地夺走,反手咔嚓折成两截!
一股窒息的威压笼罩,令他心脏剧烈抽痛。
银甲将军惊惧万分,想催动全身真气,却如同被无形大山碾住,移步不得。
“回去。”王烛淡淡吐出两个字,手指轻弹,一记无形劲力拍在银甲将军胸口。
后者瞬间如断线风筝般横飞数十丈,跌入本国阵营,口吐鲜血,当场昏厥。
一众景幽军亲卫骇得肝胆俱裂,连忙抢起主将,掉头往后撤。
周遭武昭国士卒瞠目结舌,根本没料到己方阵线里突然冒出如此可怕的高手,一下就将大敌轰飞。
赵豫满面惊呆。
这看似无甚兵刃、衣着普通的路过书生,居然能一招摧毁敌将的刀,还把对方轰飞到看不见人……这得多强?
王烛瞥见赵豫尚还愣在那里,道:
“还不趁机带人撤?发什么呆”
赵豫心头一凛,赶紧回神,忙呼喊伙伴们撤退。
“多谢……多谢恩人……”他也不知如何称呼,只结结巴巴激动得不知道说啥。
王烛脚下一点,眨眼退出了战圈。
赵豫率队成功回到己方防线,途中被同伴们问及那神秘强者是谁。
他也只能一脸茫然:
“我也不知道他来历……他可能真是过路修士,却偏偏没半点架子。”
众人对此各怀心思。
有人暗自兴奋,以为上天终于给己方派来一位神力庇护。
也有人面露警惕,担心此人不明,不知会否对军中不利。
无论如何,这让战场局势暂时稳住,免去一场更血腥的溃败。
景幽军见主将被击飞,也未继续强攻,全线暂时缓下。
到傍晚时,双方各自鸣鼓收兵,整顿休息,准备是夜再做打算。
赵豫心里还记挂那神秘书生,想找对方问问名号,却苦于人海茫茫。
“昨晚他也在营地边缘过夜,兴许今日还会回来?”
一念至此,他简单包扎伤口后,顾不得吃晚饭,急急往营地外围找去。
夜幕降临,篝火映照下的军营里弥漫着血与疲惫。
赵豫在营盘外找了一圈,果然发现王烛正独自坐在昨晚的那堆稻草旁,神情安然。
他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来,气还未喘匀,先抱拳深鞠一礼:
“前辈,多谢你今天救了我……还有我们的这些弟兄,若不是你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一声前辈,又带出尊崇与敬畏。
王烛笑笑:
“我并非你什么前辈。只是些许举手之劳,勿放在心上。”
赵豫更是满脸诚恳:
“今日所见,您绝非凡俗。我们之前还以为您只是个路过……唉,狂妄了。小子我赵豫,对您心怀感激。若不是您那几下神通之举,我这些兄弟只怕要死伤不少。”
王烛不置可否,伸指轻抚衣襟,驱散沾染的尘土,道:
“生死不由天定,人心自有抉择。我出手,只是因为你先前救了我这个路人,算是还了因果。”
赵豫一愣:
“我那不过是举手之劳……跟您所做的事根本没法比。这世间,多少人看见战乱就恨不得赶紧远避……您能在乎我们这群小卒性命,我……我实在感激。”
王烛瞧他那模样,微微一笑。
一个小兵能坦然说出这些话,实属不易。
兵者为国而战,却常受权谋裹挟、流血牺牲。
这便是凡尘苦难所在。
“你伤势还好?”王烛问道。
赵豫抚了抚胳膊:
“皮外伤,军医简单敷了药,还能再撑几场……不过,我担心接下来战事恐怕更惨烈,景幽国吃了亏,多半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会来夜袭。”
王烛微微眯眼:
“你要上战场,就上吧。”
赵豫却有些难为情:
“仙人,我不敢奢求……只是,我看您很无辜被卷到这战场里。若真晚上敌袭,我们营盘混乱,搞不好也会波及您,所以我想先把您带离险境。您若不嫌弃,晚些时辰我找机会带您出去,离远一点。”
他说得又真诚又热切,也兼考虑到对方不愿被卷进杀戮。
王烛笑了:
“你的心,倒不错。”
赵豫惭愧:
“只是举手之劳……再者,您白日里救了我,这是我该做的。”
正说话间,就有急促鼓声敲响。
上头将令下来了,换防整队,以防夜袭。
赵豫赶紧抱拳:
“我先去集结。稍后再回来找您。”
王烛点头目送他离开,。
这赵豫倒是个纯真的年轻人。
若处在太平盛世,或许能闯出某番光景。
只可惜此世战火不断,他微不足道的小兵之身能存活几时?
想必前路多艰。
若有缘分,他不介意助对方一回。
……
半夜时分,营地果然拉响警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