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的手掌被灶君令烫出一道螺旋状焦痕,怀中外婆的石像突然睁开双目。那双浑浊的眼球里,倒映着整座城市扭曲的基因图谱——每栋高楼的玻璃幕墙都化作培养舱的透明外壳,无数个“林琛”正从外卖箱里破茧而出。
“认知污染实体化了!”云诗韵的雷光在手臂刻字,焦痕组成急促的警告。她话音未落,三个戴着黄色头盔的外卖员从街角冲出,保温箱里探出的却不是餐盒,而是缠满基因链的触须。
夏九璃的死妆刷蘸着苏州河水甩出,尸油在沥青路面灼出往生符。当符咒触及克隆体时,那些“林琛”突然集体抽搐,左眼同时浮现龙脉符文:“蛋炒饭...要加观测者的基因...”
老刀的电瓶车在克隆体包围中漂移,酸辣粉汤泼洒处腾起腐蚀性白烟。一个克隆体突然抓住车尾,诸葛青的八卦镜映出它胸腔内的景象——青铜灶台在跳动的心脏里翻炒着黑色蛊虫。
“上证指数2987点!”克隆体齐声嘶吼,声波震碎沿街橱窗。林琛的味觉通神在颅内炸开,他尝到二十年前外婆藏在蛋炒饭里的血腥味。保温箱自动弹开,昨夜残留的变异米饭化作利刃,将最近的克隆体钉死在肯德基广告牌上。
楚瑶的投影在碎玻璃中闪烁,4K摄像眼已有一半数据化:“青龙大厦顶层的克隆工厂正在暴走,每分钟新增三百个胚胎——警告,所有克隆体共享本体记忆!”
夏九璃的缚灵符丝带突然勒紧自己脖颈,她在剧痛中扯出段染血的基因链:“它们在读取我的冰柜坐标...殡仪馆...噗!”
暗红唇膏喷出的血雾里,众人看见骇人画面:殡仪馆停尸间的冰柜全部爆开,每具尸体都开始异化成克隆体。更恐怖的是其中三具尸体,正顶着夏九璃、诸葛青和云诗韵的面容缓缓坐起。
“去青龙大厦!”林琛的龙脉符文蔓延至整条右臂,青铜炒勺劈开克隆体组成的围墙,“这些复制品的心脏灶台,就是蛊虫母巢!”
众人冲破重围时,谁也没注意到外婆石像的手指动了动。她掌心渗出的金色黏液,正悄然渗入苏州河,将河水染成螺旋状的基因汤。
青龙大厦的旋转门已异化成口腔结构,钢化玻璃利齿间残留着半截警用摩托。林琛的五感通神在跨入大厅时彻底暴走,他看见吊灯是倒悬的青铜灶台,地毯花纹是流动的K线蛊虫,就连前台的迎宾机器人,瞳孔里都跳动着无面的量子数据。
“分头行动。”云诗韵将《天雷正法》撕成两半,泛黄纸页自动组成基因迷宫地图,“我和诸葛青去破坏供电系统,你们直闯顶层克隆池!”
夏九璃的死妆刷在电梯按键上画出冥道符,轿厢坠落的瞬间,克隆体的血从缝隙喷溅而入。当负十八层的指示灯亮起时,林琛终于明白为何金融蛊虫巢穴选在此处——整层楼已被改造成巨型子宫,肉壁上嵌着上千个跳动的心脏灶台。
“欢迎回家。”无面的声音从肉壁传出。这个量子生命体此刻化作血管组成的巨人,每个细胞都映着不同时间线的林琛,“二十年前你外婆偷走的,不过是观测者基因的边角料。”
老刀的桃木剑刺入肉壁,酸辣粉汤在伤口处沸腾:“小兔崽子,当年你们在黄浦江底搞基因实验时,老子就该把酸辣粉换成王水!”
战斗在基因层面展开。林琛的炒勺每次击中肉壁,就会激起记忆回溯的涟漪——他看到三岁的自己被按在手术台,无面将青铜罗盘碎片植入枕骨;看到外婆深夜跪在灶台前,用血喂养罗盘里的蛊虫;甚至看到某个克隆体在十分钟前,正用他的身份给夏九璃发送殡仪馆定位。
夏九璃突然发出尖叫。她的艳尸化指甲插入肉壁,扯出的竟是缠满缚灵符的脐带。当死妆刷蘸着脐带血画完往生咒时,整层楼的克隆胚胎集体胎动,培养舱玻璃上映出楚瑶被数据吞噬的半张脸。
“电力系统瘫痪倒计时三十秒!”诸葛青的Rap通过消防广播传来,韵脚带着电流杂音,“老子炸了他们的变——”
肉壁突然收缩,将众人挤压进中央克隆池。林琛在粘液中睁开眼,看见上万个自己的克隆体在金色羊水里沉浮。最中央的胚胎突然睁眼,它的瞳孔是完整的青铜罗盘,脐带连接着外婆石像的胸口。
“这才是真正的灶君容器。”无面的量子身躯从胚胎天灵盖钻出,“用二十年时间让你孕育成熟,现在该收割了。”
林琛的炒勺劈开羊水,龙脉符文在池底烧灼出甲骨文字。当他的手掌按在中央胚胎额头时,五感通神突然突破维度——他看见观测者的真实形态,那是个由无数青铜灶台组成的蜂巢意识,每个灶眼都烹煮着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
“原来我们都是食材...”林琛在基因共鸣中呕出金色血液,保温箱里的变异米饭自动组成封印阵。夏九璃的死妆刷刺入自己心脏,用艳尸精血画出禁咒:“以尸为引,以魂为火,焚尽三千克隆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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