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四周静谧得有些压抑。
陈学文眉头紧锁，沉思良久后，终于打破沉默，目光直直地看向渔夫，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坚定：“我已然跳进这趟浑水，你得把所有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然而，渔夫却紧闭双唇，沉默不语，仿佛一尊雕塑。
陈学文见状，心中的疑惑与不安愈发浓烈，再次开口，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审讯陈文钊时，我在他眼中清晰地捕捉到了求死之意，所以，我开了枪，毕竟，枪杀的自己人，我必须给自己一个能说得通的理由！”
渔夫听闻此言，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缓缓说道：“你这一枪，实际上是帮他解脱了，陈文钊不会怪你的，在特务处的认知里，并非陈文钊出卖了他妻子蔡晓娟，恰恰相反，他们认定是蔡晓娟出卖了陈文钊，只有这样，蔡晓娟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难道蔡晓娟是想借此机会加入特务处？”陈学文追问道。
渔夫听到这个问题，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陈学文明白，自己的猜测大概率是正确的，但心中仍有诸多疑惑亟待解开，于是继续说道：“可蔡晓娟拿什么当作加入特务处的敲门砖呢？若仅仅是她丈夫陈文钊的性命，特务处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伙，怎会轻易接纳她？”
“日军从东北秘密运来一批细菌武器，准备在攻打宁城时投入使用。陈文钊冒着生命危险搞到了相关照片和一些重要资料，这些都在蔡晓娟手中，如今蔡晓娟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了特务处！”渔夫不紧不慢地说道。
陈学文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迅速梳理着线索，分析道：“有了资料和照片，他们夫妻二人精心设局，将鬼子间谍引诱到宁城，再把这些间谍送到特务处手中，陈文钊被捕后拒不交代，而蔡晓娟早一步向特务处投诚，凭借这些资料，蔡晓娟想要出卖自己的丈夫，似乎还需要一些手段！”
渔夫微微点头，接着补充道：“蔡晓娟的女儿被两个日本浪人绑走了，她一心想要找回女儿，便带着照片找到特务处，后续发生的事情，从表面上看，已超出了蔡晓娟的控制范围！”
“我懂了，这一系列计划，环环相扣，算计的是人心，不过这种因爱生恨的戏码，想要瞒过特务处代处长那个老狐狸，恐怕没那么容易！”陈学文神色凝重地说道。
“蔡晓娟之前并非我们的人！”渔夫突然说道。
陈学文听闻，震惊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渔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
“之前？”陈学文忍不住重复道。
“没错！她丈夫和我是她的入党介绍人，现在，除了我，只有你和总部的李部长知晓她的真实身份！”渔夫解释道。
“我？”陈学文满脸疑惑。
“对，从今往后，她的代号叫蝶，你就是她的上级，而我是她唯一的联络人。”渔夫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是为何？”陈学文追问道。
“因为她是学医的，且她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渔夫回答道。
陈学文听闻，双手捂住脸，来回揉搓着，似乎想要借此缓解内心的复杂情绪。
“怎么了？”渔夫关切地问道。
陈学文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你是特科的人？”
渔夫先是微微一惊，随后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特科这个词？”
“是特务处的人告诉我的！”陈学文如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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