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雌洞方向,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破声。
蜥蜴兽兵集体顿住,头盔上的幼蛛复眼疯狂颤动,那是巢穴遇袭的警示信号。
夜渊瞅准机会,尾巴抽碎旁边洞壁,再次带着苏安安逃离。
“别管他们,先去雌洞。”
洞穴深处传来尼尔罗暴怒的咆哮:
“那些雌性一个都不能死!敢动我繁衍计划的兽,我一定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蜥蜴兽兵如潮水般涌向爆破的雌洞。
躲在暗处的夜渊刚松了口气。
阴影中突然窜出一道白毛雌性的身影。
他瞳孔一缩,布满黑纹的利爪死死掐住白毛雌性的脖颈,将她抵在潮湿的岩壁上。
兽化力量几乎要捏碎她的喉骨。
千钧一发之际。
苏安安突然闻到鼠尾草特有的草本清香混着淡淡药味。
在这片腐败巢穴,只有乔克斯兄弟苦苦寻觅六年的母亲阿锦,才会随身带着这种鼠族疗伤香草。
苏安安指尖深深陷进他虬结的肌肉里,盲眼因急切泛起水光:“夜渊!停手!是鼠族!可能是阿锦前辈!”
夜渊暗红竖瞳里杀意翻涌,却在触及苏安安颤抖的指尖时停止,终于松手放开白毛雌性。
“咳咳咳!”白毛雌性剧烈咳嗽,沙哑地问道:“你们怎么会认识我?”
“乔克斯兄弟找了您六年!”
苏安安摸索着上前,握住对方布满伤痕的手,“他们说母亲总带着鼠尾草的味道。”
“我的孩子们还在找我吗?”
阿锦哽咽出声,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皱纹蜿蜒而下。
“阿锦前辈,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苏安安急切地追问:“你知道蚀心魇蛛的首脑在哪里吗?我需要它的原始毒液配制解药!”
阿锦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星光:“在禁地,不过只有尼尔罗有钥匙进去。”
她颤抖着从破布口袋掏出一株泛着微光的草药,形似蛛网的茎叶轻轻颤动:“这株白蛛草能压制蜘蛛毒,药效大概半小时。”
夜渊接过来闻了闻,闻不出什么东西,只能递给苏安安。
苏安安摸了摸闻了闻,确定有用后便把草药放进嘴巴咀嚼。
当苦涩汁液滑入喉咙,识海深处翻涌的阴影骤然退散。
她睫毛颤动,朦胧的视线逐渐清晰,便看见夜渊恐怖的侧脸。
狰狞黑纹如蛛网密布脖颈。
青紫鳞片下,溃烂的伤口渗出血珠滴落在地腾起阵阵白烟。
她瞳孔猛地收缩,眼前的夜渊几乎完全兽化。
“别看。”夜渊本能地别过脸,沙哑声音里带着难堪与狼狈。
他肌肉紧绷想后退,却被苏安安攥住手腕。
她颤抖的指尖轻轻抚上他布满鳞片的脸颊,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你知道吗?这些都是独属于你的勋章。”
夜渊浑身僵住,血红竖瞳里翻涌的暴戾杀意骤然凝滞。
他凝视着苏安安苍白却坚定的脸庞,像是一头被月光驯服的困兽。
苏安安强撑着凝聚起精神力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入他漆黑的识海。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
苏安安踉跄着向前倾倒。
夜渊立刻环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托在怀中。
“别勉强!”他咬牙怒吼,看见她苍白小脸后,满腔怒意化作无奈叹息。
他收紧手臂,将她护在胸前,鳞片下的心脏正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尼尔罗的首领洞穴有台光脑能联系外界!我们必须要赶紧过去。”
阿锦掏出个陶制小瓶:“这个腐烂酸液涂满全身能骗过蜘蛛卵感应!”
雌洞内,猩红光影疯狂摇曳。
尼尔罗的尾尖如钢鞭般抽向岩壁,竖瞳里燃烧着近乎实质的杀意:“要是雌洞里的货物少了半点,你们统统去喂血蛛!”
当蜥蜴兽兵们战战兢兢地低头噤声时。
尼尔罗突然嗅到一丝异样的气息。
他猛地转头,视线扫过蜷缩在角落的雌兽们:“白毛鼠女呢?阿锦去哪了?”
“首、首领!”
一个蜥蜴兽兵扑通跪地,额角渗出冷汗,“今天阿锦给我送酒,后来我库房的钥匙就不见了,这些炸弹可能是她搞的。”
“该死的雌性,竟敢背叛我!”
尼尔罗尾尖卷起一阵腥风,把蜥蜴兽兵拍成肉泥。
他露出森白的獠牙狞笑道:“给我封锁全部通道,活要见兽,死要见尸!”
整个部落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无数猩红的光影在岩壁上晃动,如同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首领,您说阿锦会不会带人去找光脑了?”
一个蜥蜴兽兵小声问道。
另一边,阿锦拽着夜渊和苏安安七拐八弯,终于来到一间暗红色洞穴面前。
她激动得声音颤抖:“首领洞穴就在前面,只要进去找到光脑就能……”
“小心!”
夜渊搂着苏安安,尾巴卷着阿锦,从洞穴门口弹跳离开。
之间红色洞口喷出无数拳头大的蜘蛛。
尼尔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白毛叛徒,带着外人来偷光脑,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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