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阳光晒醒的。怀里蜷着个温软的身体,我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
林雨晴的睫毛在阳光下像两把小扇子,轻轻颤动着。我小心翼翼地想抽出发麻的手臂,却把她惊醒了。
"几点了?"她声音沙哑,带着睡意。
"八点二十。"我看了眼手机,"你...要起来吗?"
她伸了个懒腰,丝绸般的黑发铺散在我的旧枕头上,形成鲜明对比。我突然觉得这破出租屋配不上她。
"有咖啡吗?"她坐起身,被子滑落,我赶紧移开视线。
"速溶的行吗?"我挠挠头,"或者我去楼下买..."
"速溶就行。"她出乎意料地说,"加两块糖。"
我手忙脚乱地烧水冲咖啡,差点打翻杯子。等我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回到卧室,她已经穿好衬衫,正在系扣子。
"给。"我递过杯子,"小心烫。"
她接过抿了一口,皱起眉:"这什么牌子?这么甜。"
"雀巢啊,超市最便宜的那种。"我有些窘迫,"不好喝就别喝了。"
"不,挺有意思的。"她又喝了一口,"我很久没喝速溶咖啡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她半边脸上。没化妆的她看起来年轻许多,眼角有些细纹,却显得更真实。
"昨晚..."我不知该怎么开口。
"很美好。"她接过话,直视我的眼睛,"你不必有什么负担。"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挠挠头,"就是...你这样的女人,怎么会..."
"看上你这样的穷小子?"她笑了,伸手捏我的脸,"因为你让我笑啊。我周围的人都太严肃了。"
我正想说什么,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表情立刻变得严肃:"我得走了,公司有事。"
"我送你。"
"不用。"她已经麻利地穿好外套,"司机在楼下等。"
司机?我愣了一下。她走到门口,突然转身:"今晚有空吗?"
"有啊,我..."
"七点,我来接你。"她说完,在我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像阵风一样离开了。
我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那杯没喝完的咖啡,感觉像做了场梦。
直到下午去麻将馆上班,我还晕乎乎的。老板娘一见我就挤眉弄眼:"哟,我们爽朗少爷终于回来了?昨晚战况如何?"
"去你的。"我推开她凑过来的脸,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瞧你这德行。"老板娘啧啧称奇,"那富婆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我没理她,径自去擦麻将桌。脑子里全是昨晚的画面——雨晴在我怀里时的温度,她笑起来眼角的细纹,还有今早阳光下她慵懒的样子。
"爽朗!"老板娘的大嗓门把我拉回现实,"有人找你!"
我抬头,看见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信封。
"您是爽朗先生?"他问。
"是我。您是..."
"林总的司机。"他递过信封,"林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我接过信封,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是一把车钥匙和一张字条:「晚上见。车是给你的,不喜欢可以换。——雨晴」
我盯着那把保时捷钥匙,半天说不出话。老板娘凑过来一看,尖叫出声:"卧槽!保时捷!"
整个麻将馆的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这女人到底多有钱?
晚上七点整,那辆黑色奔驰准时停在我楼下。我穿着唯一一套西装——去年参加朋友婚礼时买的打折货——忐忑不安地下了楼。
车窗降下,雨晴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上车。"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我攥着那把车钥匙,手心冒汗:"雨晴,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为什么?"她挑眉,"你不喜欢?"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我深吸一口气,"我们才认识几天,你就送我辆保时捷,这...这不合适。"
她笑了:"你知道我一天赚多少钱吗?那辆车不过是我半天的收入。"
我咽了口唾沫。半天收入一辆保时捷?这女人是印钞机吗?
"所以,别放在心上。"她拍拍我的手,"就当是个小礼物。"
"不行。"我固执地把钥匙还给她,"我爽朗虽然穷,但有骨气。要车我自己会挣。"
她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天啊,你真是太可爱了!我多久没遇到拒绝我礼物的人了。"
我有些恼火:"你觉得很好笑?"
"不,不是好笑。"她止住笑,眼神变得柔和,"是新鲜。我周围的人都巴不得从我这儿拿更多,而你却拒绝。"
车停在一家高档餐厅前。雨晴没急着下车,而是认真地看着我:"爽朗,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因为我帅?"我半开玩笑地说。
"因为你真实。"她轻声说,"在你面前,我可以只是林雨晴,而不是林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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