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目光紧锁住斩苍,声音里透着几分执拗突然发问:“为何偏偏是这玉簪?若真藏着阿锦的记忆,又为何断成这样?”似是想从对方眼中探寻答案。斩苍沉默有顷,伸手接过玉簪的另一截。两截断玉于其掌心轻轻相触,一道微弱流光乍现,旋即消逝不见。“此玉簪材质殊异,非天界寻常之物。”其声低沉缓滞,“吾曾于古籍中见有记载,昆仑山下幽冥渊底,有一种名曰‘忆魂玉’之矿石,可封存持有者记忆。若强行分离,记忆便随之破碎。”
解雨臣闻此,心中遽然一震。司命曾言其前往昆仑山拜见息微天帝之事,他不禁思忖,难道这玉簪与那次经历有所关联?“如此说来,这玉簪是得自昆仑山?”他急切发问,“息微天帝避而不见,是否也与阿锦和这玉簪相关?”
斩苍眉头紧蹙,眼中阴霾一闪而过。“臣臣,你可还记得天魔大战时昆仑山缘何突然封闭结界?”他稍作停顿后接着说道,“彼时众人皆为抵御妖魔,然今时思之,恐另有隐情。息微天帝既为天帝,若真心相助,怎会避而不见?除非……”
“除非他本就不欲我得援助,甚而期望我深陷绝境!”解雨臣脱口而出,额上青筋隐有跳动。他忽地忆起自己将罗喉计都改造成战神之决定,那是其人生转折点,亦是一切悲剧之肇始。在两人陷入沉思之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司命神色慌张地推门而入,额头上汗珠密布,平日整齐的发丝也变得凌乱。“帝君!天帝陛下!”他气喘吁吁地说,“刚刚小殿下的蛋壳突然出现异动,还散发出诡异的黑雾。”
解雨臣与斩苍对视,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解雨臣迅速起身,衣袖翻动间便朝着存放阿锦蛋壳的密室走去,斩苍紧紧跟随其后。斩苍周身不自觉地散发出强大气场,他所经之处,空气似乎都微微震颤。
密室之中,巨大的蛋壳静静悬浮在空中,其表面布满细密裂纹,黑雾正从这些裂缝中缓缓渗出,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解雨臣欲伸手触碰蛋壳,然而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踉跄着后退数步,嘴角渗出血丝。
斩苍急忙扶住解雨臣,眼神中饱含心疼。他凝视着蛋壳,眉头越皱越紧,“这股力量……带有幽冥渊的气息,还混杂着魔煞之气。”“臣臣,你当年把阿锦交予司命之时,可确定那蛋壳无异常?”
解雨臣强抑胸口剧痛,往昔之事于脑海中努力搜寻。天魔大战激战正烈之际,他把阿锦交与司命,旋即奔赴战场。其声微颤,“后来战局僵持,我去探视阿锦,蛋壳已被我置于中天神殿法则最深处,当时并未详查。”
司命于一侧惶恐而言:“帝君,小殿下送来之时,蛋壳确完好无损。这些年小仙精心照料,从无差池。只是近日,小仙总觉密室周遭有股若隐若现气息徘徊,然始终未能寻得源头。”
斩苍目光锐利如电,密室各个角落皆被其扫视。忽然,他眼神凝于墙上一处暗纹,此乃古老符咒,若不细察,实难发觉。“此乃封印符咒!”他神色凝重说道,“且是以幽冥渊之力绘制,能掩阿锦蛋壳气息,怪不得吾等一直未察异常。”
解雨臣面色转瞬惨白。“这么说来,是有人蓄意将这股力量引入阿锦的蛋壳,并且还设下了封印?”他紧紧攥着拳头,掌心几乎被指甲掐破,“到底是谁,想要谋害我的孩子?”
话音刚落,蛋壳便剧烈地颤动起来,黑雾仿若潮水一般汹涌澎湃地涌出,于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那身影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怨恨与疯狂在声音里尽显无遗:“解雨臣,斩苍,你们可算是发觉了。只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阿锦的命运,打从一开始便已被注定。”
斩苍浑身灵力陡然暴涨,金色的光芒仿若烈日般夺目:“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对阿锦下手?”
那身影冷冷一笑,黑雾缓缓散去,一张熟悉却又透着陌生的脸露了出来——居然是息微天帝座下的护法神将玄墨。
“为何?”玄墨目光阴鸷,“因为你们的孩子,乃是解开幽冥渊封印的关键所在。息微天帝早已推算出,阿锦体内蕴含着上古混沌之力,只要将其炼化,就能开启幽冥渊,释放出被封印于其中的远古魔神。”
解雨臣顿感天旋地转,内心充斥着震惊与愤怒。“你在胡言乱语!阿锦还只是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你们怎能如此残忍!”他怒吼着,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凌厉。玄墨不禁大笑,满是不以为然:“残忍?此世间本就遵循弱肉强食之法则!息微天帝才为真正的天命之主,魔神一旦现世,他便可一统六界,而你们,仅仅是其计划中的棋子罢了。昔日令你将罗喉计都改造成战神,从而引发千年恩怨,也不过是为了削减天界的力量,为今日之事铺垫罢了。”
斩苍眼中杀意涌动,一把金色长剑已然在手中凝聚:“原来这一切皆是息微的阴谋!今日,绝不让你们得逞!”言罢,他如离弦之箭冲向玄墨,剑影闪烁,携毁天灭地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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