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的青砖在聂枫的血河刀下寸寸崩裂,露出的泥土里埋着半截染血的襁褓——正是夏真出生时裹身的那块,边缘绣着的混沌纹路已残破不堪,却仍在散发微弱金光。丁银花蹲下身,指尖抚过襁褓内侧的暗纹,突然哽咽:“真儿,这是混沌殿的‘护骨帛’,当年娘从殿里偷出来时,被殿主剜去了三根肋骨……”
夏真盯着地面的裂缝,感觉头骨深处的异动越来越明显。系统界面疯狂闪烁红光,原本显示8/9的碎片进度,此刻正随着护骨帛的现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跳动。他忽然想起十年前在黑虎山地牢,老矿工曾说过:“混沌剑体,骨生九窍,每块碎片都是打开前世记忆的钥匙。”
“聂枫,把地砖全拆了。”他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混沌剑体的金光首次从眉心跳出,在地面映出九宫格般的骨纹投影,“苏影,去查典籍阁,找‘头骨锁魂咒’的解法;花娘,把收集的毒经炼化成‘醒神散’,我感觉……有东西要从脑子里钻出来了。”
丁银花突然抓住他的手,掌心贴着他后颈的胎记:“真儿,当年敖烈剜骨时,故意在你颅骨里留了道‘锁魂咒’,说是防止剑骨反噬,其实……”她指尖渗出鲜血,与胎记上的剑骨纹路共鸣,“是你父皇怕你觉醒混沌血脉,用自己的头骨碎片和你的胎血炼了这道咒!”
系统提示音骤然炸响:“叮!检测到宿主触发‘山贼之王’称号特效,强制抽取目标(夏尚卿残留意识)10%记忆——发现剑骨碎片·头骨(第九块)封印坐标:颅骨百会穴!”夏真突然惨叫,剧痛中看见无数碎片在识海炸裂:幼年在冷宫听见的对话、母亲在灵池里熬药的背影、甚至还有混沌殿废墟中,一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将剑骨碎片塞进襁褓的画面。
“娘!”他抓住丁银花的手腕,发现母亲发间竟有几根白发,“混沌殿……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的剑骨,会和那里有关?”丁银花还未开口,冷宫屋顶突然塌陷,大皇子夏天的裂骨刀带着万千骨煞之气劈下,刀身上本该破碎的碎片·裂骨,此刻竟泛着与夏真头骨相同的金光。
“夏真,你以为毁了父皇的傀儡之身,就能拿到最后一块碎片?”夏天的盔甲上爬满剑骨纹路,那是用三百名皇子的脊骨炼成的“人皇甲”,“你头骨里的碎片,早在你出生时就和龙椅暗格相连,现在父皇已死,这碎片……”他刀势骤然加快,“只能属于我!”
聂枫的血河刀横在夏真面前,却被裂骨刀的骨煞震得虎口出血。夏真感觉头骨像要炸开,护骨帛上的混沌纹路突然全部亮起,将他托离地面。系统界面首次浮现出3D地图,显示颅骨内的第九块碎片正被金色锁链缠绕,锁链上刻着的,正是夏尚卿的生辰八字。
“花娘!把‘千幻毒粉’撒在他刀纹上!”苏影不知何时绕到夏天身后,暗影阁特制的破甲弩箭正对着他的后心,“主人,他的人皇甲弱点在颈骨!”夏天突然冷笑,人皇甲的骨纹竟主动吞噬毒粉,刀身上的碎片·裂骨发出尖啸,与夏真头骨里的碎片产生共振。
丁银花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胸前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夏天,你还记得这伤吗?当年在混沌殿,你父皇为了抢剑骨,亲手剜了我三根肋骨!”她指尖按在伤疤上,混沌剑经的浩然之气突然化作骨剑虚影,“现在,我要用这骨剑,劈开我儿子头骨上的锁魂咒!”
夏真感觉有滚烫的液体滴在脸上,是丁银花的血。那些血珠渗进后颈的胎记,颅骨内的锁链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声音。系统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警告!宿主正在强行剥离本源碎片!可能造成识海……叮!混沌剑体第四重突破极限,解锁‘碎颅重生’——可承受三次圣境强者全力一击!”
夏天的裂骨刀终究没能劈下来。当第九块碎片·头骨从夏真百会穴处浮现时,整个皇城的天空突然裂开无数缝隙,系统空间里的灵田、灵池、矿奴区开始在现实世界显形。聂枫惊恐地发现,自己刚搬来的星陨矿正从半空往下掉,而花娘的毒蝶,此刻正绕着夏天的人皇甲翩翩起舞。
“叮——”系统发出从未有过的长鸣,“宿主集齐九块剑骨碎片!混沌剑体完全觉醒!当前能力:骨脉具现化(可将剑骨碎片化为实体兵器)、空间融合(永久融合毒龙潭小世界,容纳人数无上限)、掠夺专精(强制抽取目标所有底牌)……”夏真看着掌心悬浮的九块碎片,突然明白系统界面最下方那个灰色按钮“混沌核心”的真正含义。
丁银花跪倒在地,泪水中混着笑意:“真儿,你终于集齐了……当年娘从混沌殿偷出剑骨时,殿主说过,只有碎骨九次的人,才能让混沌剑体重临世间。你父皇剜你骨,夏天斩你脉,敖烈下你毒……这些都是剑体的劫数。”她指着夏真背后,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完整的混沌剑体虚影,每块碎片都在对应他曾经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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