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锅肉汤冒着热气,油脂在表面形成一层诱人的光泽,香气随风飘散。
钱小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今儿这是怎么了?
一个两个的都来蹭饭吃?她刚要开口赶人,却见金大牙突然动了。
只见他漫不经心地抬手,朝着身旁一棵碗口粗的枯树轻轻一拍。“咔嚓”一声脆响,那棵树竟然应声断成两截,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断裂处呈现出不规则的锯齿状,木屑四溅。金大牙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精准无比,连衣角都没沾上半点木屑。
所有人都惊呆了,钱小鱼瞪大眼睛,赵旭和秦加楼也震惊地看着那断成两截的树干。
要知道,虽然这棵树因为干旱已经枯死,但毕竟有碗口粗细,就这么被轻飘飘地拍断,这份功力简直骇人听闻。
赵旭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红缨枪,指腹感受到金属的冰凉触感。
秦加楼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还不清楚几人之间的恩怨,只觉得眼前这人武功高强,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师父。
他好像找到合适的师父了,眼冒星星地看着他,想到他是为了吃食来得
想到这里,他二话不说拿起自己的碗,盛了满满一碗肉,恭恭敬敬地递给金大牙。
肉块在碗里微微颤动,汤汁险些溢出来。
“师父,您请用。”秦加楼眼睛发亮地说,转头又对钱小鱼解释:“小鱼姐姐,我的那份给师父吃,可以吗?”
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脸上写满了崇拜。
钱小鱼嘴角抽了抽。人都吃上了,她还能说什么?
她甚至怀疑自己要是敢阻拦,下场恐怕比那棵树好不到哪去。
她注意到金大牙接过碗时,秦加楼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差点把汤洒出来。
白家村那个汉子就没这么淡定了。
他双腿一软,竟然跟着树倒的声音一起晕了过去,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他的头撞在一块石头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但没人去扶他。
倒是那些孩子们没一个害怕的,反而兴奋地拍手叫好。
以为金大牙在表演什么精彩的杂耍。
最小的那个孩子甚至跑过去摸了摸断裂的树干,发出惊叹的声音。
赵旭的脸色最为凝重。他清楚地记得,那日在城主府交手时,金大牙绝对没有使出全力。
否则以他现在的实力,恐怕连一招都接不住。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小子,给我来点水。”金大牙头也不抬地说,嘴里塞满了肉,吃得狼吞虎咽。他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油光顺着嘴角流到胡须上。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自从离开城主府,他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身上带的银子在这荒年里根本买不到粮食,路上遇到的流民最多只能给他些树皮草根。
那种东西,他宁愿饿死也不肯吃。
其实早在萍水县时,他就注意到这支队伍了。
当时他还特意买了满满一包袱肉包子,结果第二天就馊了。
吃了一天馊包子后,他上吐下泻,差点没把自己折腾死。
今天他正躺在草丛里休息,突然闻到肉香,这才循着味道找了过来。
他的胃部因为长期饥饿而隐隐作痛,现在终于得到了些许缓解。
“实在对不住,人我带回去好好管教。”白村长匆匆赶来,老脸涨得通红。
他指挥几个村民把晕倒的汉子抬走,临走前还不停地赔不是。村民们看向金大牙的眼神中充满畏惧,有几个年轻人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金大牙对这些插曲充耳不闻,专心对付碗里的肉。
他吃得又快又急,连骨头都要嚼碎了咽下去。
吃完后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这是从哪里找的山泉水?很是甘甜。”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直直地盯着钱小鱼,似乎要看穿她的秘密。
钱小鱼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家伙舌头怎么这么灵?
要是被他发现水一直是一个味道怎么办?
她暗自庆幸自己的空间可以用意念操控,否则在这等高手面前进出空间,风险实在太大了。
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手指却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就是普通河水,煮开了而已。”她轻描淡写地回答,同时悄悄观察金大牙的反应。
阳光照在他的金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金大牙一连吃了三碗饭,这才摸着半饱的肚子,大摇大摆地往骡车上一躺,摆明了要赖在这里。
骡车因为他的重量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秦加楼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一口一个“师父”叫得亲热,看得钱小鱼直翻白眼。
她注意到金大牙虽然闭着眼睛假寐,但耳朵却微微动着,显然在留意周围的动静。
想到青阳城里那些骇人听闻的事,钱小鱼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猪肉怕是没有人的肉好吃吧?”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但已经来不及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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