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4点半,闹钟响起,洗漱完毕,张好男就过来来帮助忆江南拎行李。
上海籍的男同学总是比较有绅士风度的,懂得照顾女同学。
在校门口集合后,扛包拎袋的一行人慢慢往长途汽车站前行。
听说,今年开始市内有公交线路了,忆江南主张在公交站等待公共汽车。
那个年代出门,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是通过“人带货”来进行物资交流;没有一个人会空着手回家的!
手拎肩背扛着这么多东西,要走4、50分钟才能到达汽车站,这几个男同学会是很辛苦的。
就在公交站牌下等车,还没有5分钟,就听着这几个怀疑派的种种动摇说辞;在浮州他们从来就没乘过公交车,就怕不能及时到站耽误了班车,要知道买到一张回家的长途汽车票,那是多么不容易。
忆江南一边帮大家分析时间距离行李重量、一方面帮着饶立夏整理那个大旅行袋,因为东西太多把拉链胀开了。
终于,看到公交车慢慢开过来了,把这么多东西放到了汽车上,这时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这一行人才承认,搭乘公交车是正确的选择。
其实也就是等候了15分钟,心理那个煎熬就那么难以承受;也许是失去过的人,就怕再错过再失去。
也就10多分钟顺利到达了长途汽车站,离进站检票还有半个多小时。
只见站内站外比肩接踵人头攒动,整个浮州市区、只有这一个长途汽车站可以向四面八方输送人流。
人多就是好办事,行李卸在候车室,留下一人照看,两人分别排队,忆江南和饶立夏急急忙忙就冲出站外去买早点和干粮。
饶立夏体型健壮,眼明手快,一下子就抢购了40根油条;忆江南抓了7、8袋面包、再把一个卖瓜的小贩筐子里的瓜全都买光了。
两人一路小跑,从人群中穿过,赶回到了候车室;赶紧把食品分成几份塞进塑料袋里,每人手里塞了一包。
先把几位上海同学送上汽车,他们都是要在省城中转火车再回上海的,他们的车子先开。
吉州和渝城是同方向乘同一辆汽车的,按照事先约定倪子祥自己先上了车,忆江南最后上车。
车子开动,先检查了一下没有同一年级的同学,这才放心松了一口气。
按照车票座位,两人就坐在靠门的第一排位置,倪子祥帮助忆江南把军大衣反穿着,把双腿裹好,自己就躲到最后面的座位上去了;只是时不时地上前来过问几句,以表示一下关心。
车子开了好一会,大概车子后面颠簸的难受、他会晕车、一个人呆着也实在无趣,便又讪讪地坐到前面来了;他还一本正经的坐在最靠边上的那点地方,也不怕车子颠簸会把他摔到地上去。
忆江南看到他那股别扭劲暗自好笑,故意不理他,看他能坚持多久。
果不其然,没多久,他就主动找话说了:“放假前,书记和我谈留校问题”。
“那不是挺好的吗,书记喜欢你提拔你,你现在也算是学校里的大红人了,你喜欢当老师就留下呗,当个大学老师也不错嘛”忆江南嘻笑道。
他有点生气的辩解:“我怎么喜欢当老师,你都不愿意留校,我才不要留校呢,到时候我会提要求不留就是了”。
“我是带工资来上学,单位不会放人的;你的理由不充分,到时候还是要服从分配的”。
说到这里,忆江南突然想到,如果他真的留校,无论是与帅小雅或者师范学院的那位女生,平心而论、真可谓都是理想的一对了,就看他怎么选择了。
沉默了好一会,他突然冒出一句话:“两个人,一个在这边、一个在另一边,书记自己也体会过这种分居,反正不好”。
忆江南一时还接不上他的话,她还没理解这话的含义,他说的是谁、是哪2个人,又是在哪边?
这个时候的忆江南都还完全没有进入角色,就像在平时讨论工作一样,根本就没有把自己代入其中。
“咱们俩的事情,是要好好说一下,你毕业了以后,和我一道回吉州吧?”又是他先开口说的这话。
忆江南面红耳赤觉得不好回答,老是忘不了他那位师范学院的女友,心中还有点疑问,心想他的提议自己没有理解错吧?
一个在等待回答,一个在怀疑是否理解有误,一时间竟然又沉默了。
路况很不好,汽车颠簸的很厉害,这个第一排的座位正对着车门二指宽的缝隙,冷风毫不留情地往两人身上对着吹。
忆江南两条腿都冻得麻木了,只是强忍着刺骨的寒风。
再看看倪子祥,他衣服穿的少,刚才又吃了几根冰冷的油条,原本就有晕车的老毛病,现在胃不舒服更是脸色苍白难看,叫人觉得心疼。
忆江南叫他坐进来一些,并且把军大衣扯开盖在两个人的身上,倪子祥看到她没有回答自己的要求,心中顿生距离,他很矜持地拒绝:“大衣你自己盖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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