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加图索的定制皮鞋声在走廊响起,他的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香槟瓶,金眸扫过保温箱时突然挑眉:「路明非,你儿子抓周要是抓到我的辉月刀,我可就认他当继承人了。」他抬手丢来一个丝绒盒,里面是刻着「A·S」的银锁,「当然,前提是他能扛住加图索家的家训。」
上午十点,阳光穿过育婴室的彩绘玻璃,在地面投下十二道樱花光斑。帝寒玄的黑色唐装绣着暗金曼珠沙华,袖口的龙鳞纹路被巧妙掩饰成云雷纹,他正和副校长探讨「婴儿言灵觉醒时的应急结界」,金丝眼镜后的血月瞳孔突然转向门口——帝弑姬抱着木盒进来,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上,隐约可见双生契约的红痕。
「该给小茧戴长命锁了。」帝弑姬的银蝶流苏扫过保温箱,木盒里躺着两枚锁片:一枚刻着轮回环的十二道刻痕,一枚雕着《裂隙之书》的蛇形纹路。当她将锁片扣在婴儿颈间时,路明非突然看见锁片交界处浮现出极小的樱花树虚影,根系正轻轻触碰着路茧手腕上若隐若现的胎记——那是个漩涡状的淡金印记,与轮回环的中心纹路一模一样。
百日宴在学院草坪举行,芬格尔支起的充气城堡里飘着「不要死」言灵凝成的粉色气球。帝寒玄靠在樱花树下,看绘梨衣正用咒灵教路茧抓握花瓣,凯撒则被诺诺逼着给婴儿换尿布,副校长举着摄像机躲在树后偷录。阿茧不知何时钻进帝弑姬的旗袍暗袋,尾巴尖的逆鳞扫过她藏在里面的《裂隙之书》残页——那是今早从因果罗盘上剥落的,显示某个维度的裂隙正在轻微震动。
「要去看看吗?」帝寒玄的指尖掠过她手背,龙鳞纹路与她腕间的银镯共鸣。帝弑姬摇头,银蝶发簪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光:「仲裁者的齿轮还在转,但今天属于人间。」她望向草坪中央,路明非正举着路茧的小手去碰漂浮的樱花,诺诺的笑声混着绘梨衣的轻声叮嘱,像极了那年在东京街头,他们曾错过的平凡时光。
暮色漫过钟楼时,路茧突然抓住帝寒玄的手指,婴儿的瞳孔里闪过细碎的金光。魔帝大人的镜片微微发烫,他看见无数可能性在孩子眼底流转:有的画面里路茧握着辉月刀劈开维度裂隙,有的画面里他坐在未央阁地板上听帝弑姬讲《山海经》,还有的画面里,他与某个扎着银蝶发簪的女孩在樱花树下玩轮回环的影子游戏。
「原来如此。」帝寒玄轻笑,血月瞳孔倒映着路茧掌心新浮现的樱花胎记,「命运的茧,终究要由他自己来破。」他起身整理唐装,袖口的曼珠沙华纹路在暮色中亮起微光,「不过现在——」他望向正在切百日蛋糕的路明非,衰仔正被诺诺抹了满脸奶油,「先让这小子学会换尿布吧。」
夜风带来第一缕海腥味时,帝弑姬的旗袍暗袋突然发烫。她摸出《裂隙之书》残页,上面的蛇形纹路正朝着路茧的方向蜿蜒。远处,路明非的轮回环突然发出几乎不可闻的震颤,与婴儿的啼哭声交织成某个古老契约的回响。
但这一切,都被百日宴的烟火声轻轻盖过了。绘梨衣的咒灵樱花飘上星空,凯撒的香槟在杯中泛起泡沫,帝寒玄和帝弑姬并肩坐在长椅上,看他们亲手守护的可能性,正以最平凡的方式,在人间的烟火里,悄然生长。
终章·闲岁与剑鸣
未央阁的后院飘着细雪,帝寒玄的唐装袖口沾着几片未化的樱瓣——那是从因果罗盘缝隙里漏出的春日残片。他手中的杀戮剑早已褪成青黑色,剑刃上爬满龟裂纹路,像极了被岁月啃噬的龙鳞。当剑尖在青石板上划出第十三道弧光时,剑身上的逆熵之炎纹路突然亮起微光,却又很快被他指尖的龙鳞按灭。
"寒玄,该给路茧换尿布了。"帝弑姬的声音从阁楼传来,《山海经》的书页翻动声混着婴儿的咿呀学语。帝寒玄收剑入鞘,剑柄上的曼珠沙华雕纹与他腕间的红绳相互辉映——那是帝弑姬用双生契约的血痂编成的平安符。后院的老槐树下,阿茧正用尾巴卷起《裂隙之书》残页当坐垫,封面上的蛇形纹路对着他的剑鞘吐信。
阁楼里,帝弑姬的改良旗袍换成了居家的月白棉袍,银蝶发簪插在松木簪上,正给趴在软垫上的路茧讲"烛龙衔烛"的故事。咒灵化作的小火烛在婴儿指尖跳跃,路茧抓着《山海经》泛黄的书页往嘴里塞,口水滴在"混沌四凶"的插画上,竟让饕餮的眼睛眨了眨。
"小祖宗,这可是宋刻本。"帝弑姬笑着抽出书页,指尖拂过被口水泡软的字,那些蝌蚪文突然活过来,在婴儿掌心游成迷你烛龙。她抬头看见路明非和诺诺拎着酒坛推门进来,诺诺的镜瞳映着坛口封的桃花——正是三年前他们在某个修真维度移栽的"百年醉花"。
"寒哥呢?又在后院舞剑?"路明非打了个喷嚏,轮回环在毛衣下硌得锁骨发疼。他掀开棉帘,看见帝寒玄正用袖口擦拭杀戮剑,剑刃上倒映的血月瞳孔里,竟有几分当年在秩序之海孤军奋战的影子。诺诺突然凑近,镜瞳闪过微光:"那剑...好像又在吸收裂隙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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