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泠正倚窗煮茶,忽见一道纤细身影踏着暮色而来。宁识步履轻盈,哪还有半点白日里被揍得东倒西歪的模样。他指尖微顿——这小徒弟,莫非是来讨说法的?
"师尊。"宁识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发间银铃清脆作响,"弟子来学炼气。"
长泠挑眉:"不多歇会儿?"目光在她完好如初的脸蛋上打了个转。
"弟子..."宁识眨巴着杏眼,活像只求知若渴的小兽,"心痒难耐。"
茶香氤氲中,长泠开始讲授炼气要诀。宁识表面听得认真,实则腹诽不已——这便宜师父讲得比翎月族最古板的长老还啰嗦!为了不露馅,她只好假装笨拙地跟着调息,心里默数着时辰。
约莫半盏茶后,宁识神识微动。霎时间,满室灵气如百川归海,在她周身形成一道淡青色光晕。发间银铃无风自动,叮咚声中,她缓缓睁眼:"师尊,是这样吗?"
长泠手中茶盏一顿。即便知晓天品灵根非同凡响,但这般速度...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茶具:"不错。"指尖轻叩案几,"明日学御剑。"
宁识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杏眼弯成月牙:"阿识愚钝,全靠师父教导~"她边说边往门口退,活像只偷了腥的猫,"天色已晚,弟子先告退啦!"
话音未落,人已经蹦到门外。长泠端着茶盏的手僵在半空,只见那抹青色身影"咻"地消失在回廊尽头,只余檐角风铃叮当作响。
"......"长泠盯着晃动的门帘,突然觉得茶都不香了。这丫头溜得比他的剑光还快,临走前那敷衍的一拜,简直像在说"师父乖,自己玩"!
……
月光如水,坨坨瘫在床榻上,圆滚滚的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活像个装满灵气的皮球。宁识轻手轻脚地拧了帕子,状若无意道:"既然吃饱了,咱们就早些安歇吧~"
话音未落,坨坨"腾"地弹起,小爪子拍得床板砰砰响:"吱吱吱!"(翻译:渣主!说好的加餐呢!)它愤怒地鼓起腮帮子,把自己胀成个河豚,连尾巴尖都炸开了花。
宁识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这团暴走的毛球:"行行行,这就去。"她无奈地戳了戳坨坨的肚皮,"但你要是敢把膳堂吃空——"
子时的膳堂静悄悄,坨坨如饿虎扑食,风卷残云般扫荡着备菜。宁识抱臂站在一旁,眼看着三筐灵蔬、五盘肉脯眨眼间消失在那张无底洞般的小嘴里。
"够了!"宁识一个箭步上前,揪住正要扑向储藏室的贪吃鬼。坨坨在她手里扭成麻花,委屈巴巴地"吱"了一声——人家才吃了个半饱嘛!
"再吃下去,"宁识戳着它鼓胀的肚皮冷笑,"明日全宗都要追查'膳堂失窃案'了。"她顺手顺了块桂花糕塞进袖中,"走,回去给你当夜宵。"
月光下,一人一鼠的影子拉得老长。坨坨扒着宁识的衣襟,小眼睛还恋恋不舍地瞟向膳堂方向,活像个被家长强行带离零食区的小屁孩。
“吱吱!”小气鬼小气鬼!
第二天清晨,膳堂大婶推开门时,整个人都凝固了——昨晚码得整整齐齐的食材架,现在干净得能照出人影。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把大腿:"哎哟!不是梦啊!"
"我的灵蔬!我的酱肉!我的三筐翡翠白菜啊!"大婶的哀嚎惊飞了屋檐下的灵雀。她颤巍巍摸向空荡荡的灶台,突然发现角落里躺着根萝卜缨子,上面还留着排整齐的牙印——看尺寸绝不是人类能啃出来的。
长沅长老带着执法堂弟子火速赶到,罗盘都快转冒烟了也没测出半点灵力波动。邵宇师兄蹲在墙角突然惊呼:"长老!这里有个爪印!"众人凑近一看——分明是鼠类留下的油渍小脚印,还散发着酱香味。
"定是成了精的偷粮鼠!"长沅长老捋着胡子断言。躲在人群里的宁识拼命掐住怀里躁动的毛团,坨坨正对着那根萝卜缨子流口水,小爪子在她袖子里刨出三室一厅。
早膳时分,整个玄极宗都飘着怨气。大师兄盯着碗里能数清米粒的白粥哀叹:"这米汤...怕是洗锅水吧?"隔壁桌弟子突然尖叫——他的咸菜疙瘩上赫然印着个迷你牙印!
"鼠鼠我啊,最喜欢看他们破防的样子~"坨坨在宁识腰间锦囊里得意打滚。宁识默默把装猪的储物戒往里塞了塞,心想今晚得给这贪吃鬼加个禁言咒——毕竟能啃穿玄铁锁的灵宠,全修真界怕是独此一只。
养个吃货灵宠比修仙还难!宁识看着怀里这个无底洞般的吞金兽,愁得头发都要白了。自从上次"膳堂失窃案"后,执法堂弟子看谁都像偷菜贼,连她路过厨房都要被盘问三遍。
"吱吱吱!"坨坨第108次用爪子扒拉她的储物袋——饿饿!饭饭!
"祖宗诶,"宁识戳着它圆滚滚的肚皮,"你再这样吃下去,师尊该怀疑我偷养饕餮了!"
于是每逢休沐日,玄极宗山脚下总能看到这样一幕:某位天品灵根天才少女,左手拎着三头烤灵猪,右手拖着五筐翡翠白菜,腰间还挂着装满蜜饯的乾坤袋,活像个移动的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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