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菡站在血泊中,看着阴蛊魔将姐姐的尸体悬挂在房梁上。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一块墨炎晶。
阴蛊魔动作娴熟地布置着现场,将孟莲的尸身摆成自缢的模样。他粗糙的手指在秦方身上游走,一道道黑色的咒文随着他的动作浮现,很快又隐没在皮肤之下。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阴蛊魔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他转身时,黑袍下露出一截枯瘦的手腕,"主上要的是完整的炼器传承。"
孟菡微微欠身,发间的木簪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请转告主上,孟菡言出必行。"她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阴蛊魔最后环视了一圈房间,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破绽后,身影渐渐消失在阴影中。孟菡站在原地,看着姐姐悬在空中的身影,屋内只剩下烛火偶尔发出的轻微爆裂声。
……
宁识猛地睁开双眼,额前的碎发已被冷汗浸湿。她胸口传来一阵毛茸茸的触感——坨坨正用圆滚滚的身子在她身上蹦跶,小爪子气呼呼地拍打着她的脸颊。
"天呐..."宁识轻抚着怦怦直跳的心口,指尖还在微微发颤。方才看到的那些血腥画面让她胃里一阵翻涌——孟莲的算计,秦方的狠毒,最让她心惊的是孟菡那双染血的手...
"吱吱吱!"坨坨跳到她肩头,委屈巴巴地扯着她的衣领。小家伙浑身沾满泥巴,尾巴上的绒毛都打结了,显然奔波了一整夜。
宁识轻笑着从荷包里掏出两片蜜汁猪肉脯:"辛苦我们坨坨了。"她温柔地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坨坨立刻双眼放光,抱着肉脯啃得欢快,边吃边手舞足蹈地比划。
"吱!吱吱——"它先是夸张地做了个咬人的动作,又用爪子画了个地洞的形状,最后皱着小鼻子打了个喷嚏。
宁识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大房子、黑气、木牌...这些线索在她脑海中盘旋,让她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
秦正与管家在书房听完下人禀报,面面相觑。管家捻着两撇八字胡,凑近低声道:"二爷,老奴瞧着这阿木大夫行事古怪,怕不是个..."
话音未落,宁识已掀帘而入。她大剌剌往太师椅上一坐,青葱似的指尖叩了叩桌面:"饿得紧,肥鸡肥鸭速速上来,五花肉要三层分明,甜酒酿要加桂花蜜。"
管家喉头一哽,偷眼去瞧自家主子。秦正轻咳一声,摆手示意。不多时,八仙桌上便摆开了四荤四素。宁识执箸大快朵颐,桌下却不时有肉片凭空消失——原是坨坨蹲在她裙边,正捧着肉脯啃得欢实。
"神医可查出什么端倪?"秦正试探着问道。
宁识咽下口中炙肉,眼珠一转,将那些血腥腌臜事尽数隐去,换成了一个纯情的版本,只道:"你大哥那位续弦夫人啊..."她压低声音,"与那教书先生有些不清不楚..."
"啪嗒"一声,秦正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他俊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这、这...大哥他..."
宁识趁机又往桌下递了块酥肉,唇角微翘。心道这秦家二公子倒是纯情,若叫他知晓那些挖心剖腹的勾当,怕是要当场昏厥过去。
秦正闻言脸色煞白,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这娶妻之事..."话未说完便打了个寒颤,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管家见状急得直跺脚,山羊胡一翘一翘的:"木医师!这等惊世骇俗之言,岂能..."话音未落,一支莲花簪"当"地落在紫檀桌上,簪头那朵并蒂莲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二爷请看,"宁识指尖轻点簪身,一缕青烟袅袅升起,"这可是令嫂贴身之物。"她故意顿了顿,"那夜赏莲宴上..."
秦正盯着簪子上的暗红痕迹,喉结滚动。桌下传来"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坨坨正抱着半只烧鸡大快朵颐,油爪子在他锦袍上蹭出几道油印子。
"还有您老,"宁识突然转向管家,杏眼微眯,"那日若您在场..."她故意拖长声调,"说不定还能拦着二爷喝那杯合卺酒呢。"
管家气得胡子直抖,老脸涨得通红,活像只煮熟的大闸蟹。他心中暗骂:这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那等风月场合,他个老头子杵在那儿像什么话!
坨坨捧着空盘子,小爪子"啪啪"拍着桌沿:"吱吱!"乌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新上的炸酥肉。
宁识衣袖一挥,对侍立一旁的丫鬟笑道:"劳烦再备一桌席面。"转头却见秦正盯着满桌空盘发愣,活像见了什么稀罕物事。
"二爷可是觉得..."宁识故意拖长声调,指尖轻叩桌面,"我这饭量惊人?"
秦正慌忙摆手,耳根微红:"岂敢岂敢,神医...呃...定是消耗过大..."
话未说完,宁识突然转向管家:"孟莲头胎小产,是秦方下的药吧?"她指尖不知何时捏着道黄符,在烛火映照下泛着诡异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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