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板板!两个偷油獭闯空门!"张二姐挎着莴笋的粗胳膊猛抖,菜篮子在空中划出个抛物线,两根红皮萝卜精准砸中陈亮脑门。她峨眉山母猴似的蹿到条凳前,抄起擀面杖就摆出打铁架势:"信不信老娘把你们捶成麻辣兔头?!"
徐小云一个鹞子翻身蹦起来,活像耗子精转世:"天地良心哟!"她扑通跪地扒拉菜篮子,愣是把滚落的青椒拼成个心形:"二姐你看这红配绿多喜庆!我们真是来找张三哥摆龙门阵的!"说着突然捧起颗包菜当绣球抛媚眼,川剧变脸似的换了个哭腔:"黑黢黢的院坝头,我们以为撞见鬼打墙嘛!"
月光恰在此时斜劈进窗,照得陈亮踩到的泡菜坛子咕噜噜乱滚。他扶着歪斜的八仙桌跳踢踏舞,裤裆上还粘着片烂菜叶:"哎哟喂!二姐你这泡豇豆咋比地雷还滑溜!"
张二姐的煤油灯"唰"地捅到两人鼻尖,映得她倒竖的眉毛活像两把青龙偃月刀:"找张三?那个背时娃儿早八百年就跟城头姘头跑——"话音未落,里屋突然传来声公鸡打鸣,吓得她手里的灯油泼出个鬼画符。
张二紧紧拎着菜篮子,一脸的不依不饶,那神情仿佛要把眼前的两人给生吞了一般,大声嚷道:“你们是啷个?俺咋不认识你们?找俺弟啥事儿?”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浓浓的质问意味,菜篮子在她手中都被捏得微微变形。
徐小云唯恐惊动了隔壁的老罗,早已不耐烦。她的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转头和陈亮对视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决绝,示意他解决了张二。
"龟儿子!敢在灶房门日白!"张二姐抄起泡豇豆坛子就要砸,徐小云眼疾手快拽过陈亮当肉盾。那酸汤子"哗啦"泼了陈亮满背,腌得他活像条酸菜鱼:"姐老倌!我们真嘞是良民啊!"
恰在此时,隔壁传来哭丧调子:"我嘞幺儿喂——"那声浪震得房梁簌簌落灰,张二姐手里扁担"当啷"砸中泡菜缸,溅起的红油辣子糊了陈亮满脸。他捂着眼睛往后退,一脚踩翻竹簸箕,圆滚滚的干胡豆顿时满地乱蹦。
"让开!"张二姐野猪冲栏似的撞开二人,绣花鞋踩在胡豆上"哧溜"滑出丈远。陈亮刚要庆幸,突然被她倒拽的背篓带子缠住裤腰,活生生被拖成个人形拖把,膝盖在青石板上磨得直冒火星子。
徐小云急得直跺椒盐平底锅:"你个砍脑壳的!"抄起灶台边晾着的腊猪头砸过去。那油光水滑的猪头在空中划出抛物线,不偏不倚卡进张二姐的棉裤腰带,活像挂了个血腥的乾坤圈。
"哎哟喂!"陈亮终于挣断裤腰带,捂着露风的破洞裤衩往柴堆里钻。徐小云趁机抓起灶灰往他屁股上抹:"装啥子黄花大闺女!还不快去灵堂看稀奇!"
"天老爷诶!我的儿啊——"陈桂香一剪子戳向老罗裤裆,那剪尖挂着半截红裤衩布料,在煤油灯下晃得像招魂幡。老罗两腿一夹,青砖地"咔嚓"裂开道缝,张二姐刚捡起的泡豇豆"哗啦啦"全掉进地缝里。
"背时婆娘!"老罗蒲扇大的巴掌抡过去,陈桂香的头巾被打飞,露出个锃亮的光头——那头皮上竟纹着镇邪符咒!张二姐见状,抄起供桌上的香炉就往老罗裤裆砸:"龟儿子敢动我老娘!"
徐小云趁机把陈亮踹到灵床底下:"瓜娃子!快找张三的尸首!"陈亮脑壳撞在床板上,震得房梁直掉灰,却摸到张冰凉的手——那手突然反扣住他腕子,吓得他"嗷"一嗓子窜出来,裤裆湿了大片。
"诈尸啦!!!"陈亮连滚带爬抱住徐小云大腿。张二姐闻言,抄起杀猪刀就要劈灵床:"哪个短命鬼敢占我弟的身!"刀光闪过,老罗突然暴起捏住她手腕,阴恻恻道:"张三这小子,老子要定了!"
"莫扯皮嘛!"陈桂香扑过去抱住老罗的千层底,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裤腿,"三娃子在灶房头挺尸哩!"老罗甩腿像抖落沾屎的鞋底,眼风剜向徐小云时,活似两把剔骨刀。
徐小云拽着陈亮后脖颈就往外窜,活像拖了条瘟狗崽子。两人前脚刚跨进灶房,后脚就被酒气熏了个倒仰——那味儿比沤了三年的泡菜坛子还冲鼻子。
只见张三四仰八叉瘫在柴堆里,活像块发过头的酒糟馒头。灶灰糊了满脸,胸口还趴着只醉醺醺的蟑螂,随着他打嗝的节奏一颠一颠。
"龟儿子...胡家幺妹的裹脚布...比老子的酒还醉人..."醉鬼突然鲤鱼打挺,冲着陈亮喷出个韭菜味的酒嗝。徐小云当即把抹布塞他嘴里:"背时鬼!喝马尿还惦记人家裹脚布!"
陈亮捏着鼻子用烧火棍戳他:"这醉猫能是破局关键?老子看老罗是耗子舔猫腚——找刺激!"话音未落,张三突然鼾声如雷,震得房梁上耗子窝"哗啦啦"掉下三只晕头转向的耗子崽。
……
宁识嚼碎最后一口糖蒜,烈酒混着辛辣味冲上鼻腔。她放任四肢瘫软如泥,喉间发出含糊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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