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月显然也回忆起了同样的场景,猛地抬起头望向楚天文。
她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我觉得...”楚天文想了想说道:“我们得先把订婚的事提上日程了。”
季清月抿了抿嘴唇,轻轻点头:“明天就回家和爸妈说。”
周处方乐呵呵地插话:“是该抓紧了。不过我和昀冉也只是定了订婚的日子,婚礼还得再筹备一阵子。”
“这事得挑个黄道吉日,回头我让昀冉把帮我们看日子的师傅推荐给你们。”
楚天文最初的慌乱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平静。
他望着季清月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反正迟早都要走到这一步,不过是时间提前了些。
而且季清月现在的年龄也正合适,完全符合晚婚晚育的政策要求。
但随即一个现实的问题猛地砸进他的脑海。
他明年才满二十一岁,根本达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
人生大事,无外乎生死。
而结婚,就是为了创造生命。
楚天文想到小时候父亲说过的话:“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族的延续。”
当时觉得迂腐,现在却像块石头压在心头。
“老楚你瞅啥?”周处方的声音突然打破沉默
“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楚天文这才回过神,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这不是因为没办法领证么……”
听到楚天文纠结领证的事,季清月猛地抬头,杏眼睁得圆圆的,像是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下意识咬住下唇,没想到自己怎么就忘了,楚天文还不到法定婚龄。
华夏规定,男二十二,女二十,才能领证结婚。
季清月倒是到了领证结婚的年纪,但是楚天文可还差了两岁。
如果是之前,季清月倒是不急。
不过现在她有可能是怀孕了,季清月开始有些纠结起来。
要不……打掉?
这个可怕的念头刚冒出来,季清月就打了个寒颤。
她下意识看向楚天文,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
周处方这时忽然开口:
“害,不就是不能领证吗。我不也差两岁么,多大的事。”
他端起冰镇的啤酒杯,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
仰头灌下一大口后,杯底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闷响。
“要是想过日子,不领证照样过。”
“要是日子过不下去,领证了又能怎么样?那张纸能捆住人心吗?”
“我和昀冉不就是吗,我俩现在还没领证,连订婚都没订呢。”
听到这番话,楚天文和季清月同时愣住了。
楚天文微微睁大眼睛,眉头舒展开来。
对啊,现代社会哪里还有这么多条条框框。
别说先生孩子在领证的。
还有生完孩子日子都不过的,去父留子或者去母留子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视线在空中交汇。
季清月抿了抿嘴唇,眼底的忧虑渐渐散去。
楚天文伸手覆上她放在桌面的手,感受到她指尖微微的凉意,轻轻握了握。
三人这顿饭边吃边聊,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餐厅的挂钟指向七点四十,周处方突然“哎呀”一声,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不行了不行了。”他抓起外套就往身上套,动作大得差点带倒椅子:“八点之前必须回家,昀冉定的门禁。”
楚天文和季清月也站起身。
告别周处方后,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初秋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季清月不自觉地往楚天文身边靠了靠。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交错,时而重叠,就像他们此刻交织的思绪。
回到家中,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楚天文脱下外套挂在衣帽钩上,转身就往浴室走。
“你先休息会儿。”楚天文回头对正在换拖鞋的季清月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浴缸里的水哗哗作响,蒸腾的热气很快在镜面上凝结出水珠。
楚天文蹲在浴缸边,修长的手指试探着水温,氤氲的水汽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晕染得柔和了几分。
与此同时,季清月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抱枕上还残留着楚天文的气息。
她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给老妈发去消息。
毕竟老妈生了她们姐妹三个孩子,这种事情还是老妈最有经验。
季清月攥着手机,指节微微发白,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她想起小时候老妈抱着小妹哄睡的样子,温柔又耐心,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明白此刻的心情。
朱琴容那边,正和季项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晚间新闻,季项手里还捏着一把瓜子,时不时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朱琴容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女儿的消息跳了出来。
“清月说可能怀孕了?!”她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茶杯里的水晃了晃,溅出几滴在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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