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以故意杀人罪对顾南初提起公诉。
旁听席上,除开楚钰,其余都是乔家的人。
乔继儒构陷顾洪昌入狱以及杀害顾洪昌夫妇的证据已经被销毁,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对方律师,“被告顾南初,因为简单的矛盾纠纷,暴起行凶,连捅受害人乔继儒先生二百三十七刀,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行为之恶劣,举世震惊。
法律存在的意义,是让好人得到保护,让坏人为自己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执法不严,刁民无畏,必生祸乱,希望法院从重判处,以警世人。”
法官,“被告方律师,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的当事人固然有罪,但死者也并非完全无辜,况且此案起因存在诸多含糊不清之处,另外,请法院在量刑的时候,不要忽视了我的当事人尚未成年。”楚钰花三万块请的律师终于说了一句像样的话。
正要宣判时,顾南初道,“法官大人,我有话要说。”
对方律师不知道在害怕什么,立刻道,“法官大人,被告生性残暴,麻木不仁,油腔滑调,谎话连篇,请驳回她的发言申请。”
楚钰见己方律师已经准备收工,按理旁听不能发言,不得已道了一句,“原告方律师刚才对被告性格的指控毫无根据,纯属捏造,张口就来。法律规定,被告人有发言的权力,请法官大人批准。”
法官纠结了一下,同意了顾南初的发言请求。
顾南初想说,“我并非生性残暴,易怒易狂,也并非生活不如意,对社会不满,如果是因为性格,因为不满而杀人,那我为什么不杀别人,偏偏杀乔继儒。
乔继儒杀害我父母,之前有证据,现在没有了,我杀他是为了给父母报仇,你们爱信不信。
大仇已报,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但我觉得,如果公道需要受害人自己拿起刀来讨回,是一种悲哀,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悲哀!”
看了一眼主审团,看了一眼陪审团,顾南初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算了,说了也没用,你们爱怎么判怎么判吧。”
乔家那边要求判顾南初死刑,但任由他们把顾南初描述得多么凶狠残暴,罪大恶极,也绕不开顾南初未成年,再加上审判团还有些良心,最后判了无期。
别说没有乔继儒作恶的证据,就算有,乔家钱多,操权弄势,想要脱罪,也断无可能,没被判死刑,苟住了性命,便已很理想。
庭审结束,各方自散。
从法院出来,楚钰将对方的律师叫住,走上去,一脸恭维道,“罗律师,久仰大名,听说您从业二十余载,无一败绩,在律政行业,是神一般的存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一来,那人知道楚钰的底细,官职虽低,但将来有可能成为宋家的乘龙快婿,可算半个权贵,二来,这两句话说得实在好听,于是放下架子,拉长的脸缩短,现出活色,哈哈一笑,“虚名,虚名,小小成就,不足挂齿,丁检察官谬赞了。”
楚钰道,“我知道您为什么能够成为行业翘楚。一是其他律师脑子没您好使,转不过弯,他们坚守道德底线,维护公平正义,为人民服务,不像您,没有良心,脸也不要,好好的人不当,给坏人当狗,眼里只有钱。”
那人的脸一下子变黑,快步离开。
楚钰追上去,面带微笑,继续道,“二是他们没您这条件,户口本只有一页,不怕被人骂死全家,也不为后代着想,不管儿子生下来有没有屁眼,……”
那人从快步改成小跑,这才将楚钰甩开。
楚钰虽然出身寒微,但自幼读书学识,培养品德,虽然谈不上高雅,但也远离了低俗,谦逊温文,一身正气。
近来和宋舒贤圆房,因为这是一场骗局,所以良心有亏,生平第一次做对不起良心之事。宋舒贤那么漂亮,如假包换的白富美,性格也好,对很多人说,乃是行了大运,捡了大便宜,但对楚钰这样丹心傲骨之人而言,刚正气节,毁于一旦,从此愧对赤城。心理上无形中发生了一些变化,生出不少痞性。
追着那人骂,不斯文,但很爽。
顾南初入狱第一天,楚钰便去探视。
“我托人打点了这里的狱长,叫他关照你。你安心在里面呆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顾南初心里一暖,眼睛微微生红,“丁检察官,你不用再为我操心。我的的确确杀了人,该为此付出代价。”
楚钰心生惭愧,“如果我们给了你一个公道,你就不会杀人,你没有错。真相没有公之于众,你的冤屈没有洗清,搬权弄势、徇私舞弊的人没有受到惩罚,这个案子便不算完,办好这个案子,是我的职责所在。”
顾南初在楚钰身上,看见了光。
国安部审讯室旁边的卫生间里,白崇仁洗干净手上的血,看了一眼表,二十一时零七分,和车丰泰的秘书老秦约定二十二时在善德寺旁边的停车场见面,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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