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浅笑不答,给吹鸡添满酒后,轻敲桌面漫不经心地道:“吉米不肯接手尖沙咀的事务,邓伯那边有何打算?是否重新交由阿荣负责?”
吹鸡皱眉道:“他旺角那边都统一了,再把尖沙咀交给别的兄弟,咱们这里是不是不用混了?”
“确实有理,只是尖沙咀毕竟是阿荣打下来的地盘,社团这么安排,我担心他会不满。”
“不满?”
吹鸡冷笑道:“有邓伯和我在,他又能如何?若他胆敢反抗,整个社团都能对付他!”
阿乐笑着试探:“那尖沙咀的位置呢?”
“这事邓伯他们还在商议,不过阿乐,你也许有机会。”
“那是自然,无论给谁我都无异议。对了,你觉得这家酒吧如何?”
吹鸡扫视一圈,点头称许:“相当不错,现在才六点多已经有不少客人,看来晚上会更热闹。”
“早就听闻你是湾仔酒吧界的行家,不如这样!”
阿乐靠近吹鸡说道:“这家酒吧就交给你来打理几年,我跟着学些经营之道。”
“真的吗?”
吹鸡喜形于色,尽管他是和联胜的头目,但湾仔的地盘仅有几间破旧酒吧,而如今湾仔高手如云,他的地盘虽无人敢动,生意却每况愈下,称自己是港岛社团中最惨的头目也不为过。
毕竟他这个位置是邓伯为了制衡大D,硬生生推上来的,本就没有根基。
阿乐信心满满:“当然,不过关于尖沙咀的事——”
吹鸡微微一笑拍拍阿乐肩膀:“记得当初你也在忠青社之战中出过力,可听说阿荣只给了你几个油水不多的地方。
尖沙咀按情按理都该属于你才是!”
“哈哈,到时候还请吹鸡哥多多关照。”
喝完酒后,阿乐再次热情邀请吹鸡去蒸桑拿。
“最近场子里来了不少樾南妹,到时候还得劳烦话事人帮着挑选一下。”
“哈哈,这个活儿我喜欢干。”
正当二人在车内玩笑时,前方突现一辆疾驰的面包车,猛然超车至前,后备厢骤然开启,两名满身血迹之人狼狈跌落。
驾驶员紧急制动,察觉异样的阿乐与吹鸡疑惑地注视着地上的二人。
“是串爆和鱼头标!”
“什么?!”
串爆望着匆匆赶来的两人,强忍痛楚艰难扯动嘴角,喃喃重复一句:
“八点钟,有骨气。”
话毕便仰首昏厥,仅剩阿乐与吹鸡对视无言。
有骨气酒楼。
最深处的包厢已然座无虚席。
和联胜各区的诸多叔父皆神色凝重,室内氛围剑拔弩张。
“哼!”
老鬼奀拍桌怒指龙根斥责道:
“这就是你教导后辈的方式?猪肉荣竟对自家兄弟下手,连叔父级的人物也敢冒犯!串爆与鱼头标至今生死未卜,躺在医院,看你如何交代?”
龙根叼着烟斗眉宇深锁驳斥道:“此前会议讨论重选尖沙咀领导人时,我不就劝过别选吗?
可你们执意如此,硬将阿荣逐出尖沙咀,结果不仅人选未定,局面更是一片混乱。串爆之事与我无关,全是你们贪念作祟!”
“怎会没选出?”
老鬼奀扭头指向身旁的阿乐冷笑道:“阿乐才是最佳人选,当年助战忠青社时他也出过力,若此次领导人不选阿乐,我第一个反对。”
“阿乐。”
龙根轻蔑一笑,当初同意他们推选尖沙咀领导,只因邓伯属意吉米,而吉米乃其麾下,左右无损。但若选阿乐,呵。
高座上的吹鸡瞥了阿乐一眼,轻咳一声开口道:
“此次邓伯有事未能到场,有些话我就不绕弯子了。”
阿荣敢于挑战串爆和鱼头标,显然没有将我们社团的规矩放在心上。
他的旺角位置可以保持不变,但尖沙咀必须重新划分,另设一处。上次吉米仔拒绝了,这次只能再选了。”
吹鸡停顿了一下,看向从进门起就一直沉默的大D,问道:
“大D,你怎么看?”
大D晃着腿,斜视吹鸡一眼后冷笑:“有时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脑子里装的是啥。阿荣把串爆他们打得这么惨给你们看,还主动约你们出来,显然是要和你们摊牌了。
可你们这些人还在纠结尖沙咀的事,哈哈。”
大D狂笑拍腿,“真是群傻蛋。”
听到大D的话,吹鸡不信地说:“你也别说得太夸张了,这里有这么多长辈,我不信阿荣敢怎样!”
桌上其他区域的兄弟纷纷点头附和,猪肉荣虽然实力强大,但他们联合起来并不惧他。
阿乐笑着说:“说起来,阿荣约我们今晚见面,怎么到现在还没到?
旺角可是他的地盘啊,他来得比我们还晚。”
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
阿翼和左手率先走进包间,站到门旁两侧,郑继荣抽着雪茄,从容地从他们身后走出来。
“说曹操曹操到。”
阿乐笑着起身迎接,“阿荣,怎么这么晚才来?”
郑继荣看了一眼阿乐,淡然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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