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钢世界的齿轮声如巨鲸心跳般震动耳膜,林羽一行人穿过传送门的瞬间,迎面扑来带着机油味的蒸汽。艾丽娅的海焰刚触碰到弥漫的雾气,竟发出"滋滋"的锈蚀声——空中漂浮的不是水汽,而是悬浮的金属微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着一切有机质。
"屏住呼吸!这些是深渊污染的机械孢子。"血咒师迅速展开魔能屏障,羊皮卷上浮现出抗腐蚀咒文,"看那些建筑!"远处林立的烟囱渗出黑色黏液,哥特式尖顶的钟楼倒挂着齿轮骨架,街道上行走的"人类"关节处闪烁着幽蓝魔光,胸腔里跳动的竟是机械核心。
苏瑶的破魔箭刚瞄准一名机械卫兵,箭矢却在半空中被磁场所扭曲。黑袍人捡起地上的生锈扳手,金属表面竟刻着残缺的深渊图腾:"这里的机械文明被深渊能量改造了,魔法与科技都成了污染源。"他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八只机械触须破土而出,关节处缠绕着深渊触须特有的倒刺。
"是锈钢吞噬者!"艾丽娅的海焰在金属微粒中艰难燃烧,突然她看见街角巷弄里闪过一道人影——那是个穿着皮质围裙的少女,臂弯里抱着齿轮状的匣子,脚踝处缠着发光的魔法阵纹路。少女与她对视的瞬间,突然挥手掷出一枚齿轮炸弹,在触须群中炸出璀璨的魔法火花。
"跟我来!"少女的声音被蒸汽扭曲,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敢。林羽示意同伴跟上,龙枪划出的光刃竟在金属微粒中激起连锁反应,沿途的机械卫兵纷纷瘫痪。他们躲进废弃的齿轮工坊,少女摘下护目镜,露出左眼的机械义眼,虹膜上流转着星轨般的纹路:"你们是星门守灯人?我是锈钢议会的机械术士,代号'扳手'。"
血咒师注意到工坊墙壁上的星轨涂鸦,与祭坛上的盘龙柱纹路如出一辙:"议会还在抵抗深渊侵蚀?"扳手转动机械义眼,投射出全息地图:"三个月前,深渊能量从地下熔核溢出,将机械心脏改造成了污染核心。现在整个锈钢城的居民都在被改造成'永动之躯',只有我们这些魔法与机械双修的术士还能保持理智。"
她掀开工作台,露出正在充能的以太熔炉:"这是用龙神留下的星轨残片改造的净化器,但缺少启动能源。"林羽瞳孔微缩——所谓残片,正是与他手中晶体同源的碎块,此刻正浸泡在泛着蓝光的汞液中。苏瑶突然指着窗外惊呼:"看!污染核心升起来了!"
城市中央的机械塔顶端,一颗跳动的漆黑核心正在吞噬雷云,无数机械臂将尖叫的人类拖入塔内。扳手的机械义眼闪过红光:"每晚子时,核心就会抽取人类的灵魂能量。你们听见的齿轮声,其实是灵魂在机械体内的哀嚎。"艾丽娅的海焰突然变得冰冷,在她掌心凝结出一枚冰蓝色的齿轮:"我们该怎么做?"
血咒师按住熔炉边缘,魔种之力与星轨残片产生共鸣:"需要用纯粹的生物能启动熔炉,而我们刚经历过光暗之心的净化,正好是最佳能源。"黑袍人皱眉道:"但这样做等于把自己当电池,可能会......"林羽打断他的话,将龙枪插入熔炉基座:"还记得在星门祭坛上说的吗?我们是盾牌。"
当五人的能量注入熔炉的刹那,整个工坊的齿轮突然逆向转动,墙壁上的星轨涂鸦发出微光,竟与林羽晶体上的纹路组成完整星图。扳手将一枚刻有"锈钢议会"徽章的齿轮放入熔炉,蓝光如潮水般漫出:"沿着通风管道就能到达核心底部,我会用熔炉能量为你们开辟通道。"
通风管道内充斥着滚烫的蒸汽,林羽感觉体内的龙神之力与熔炉的星轨能量产生共振,每走一步都能看见管道壁上闪过历代守灯人的残影。当他们抵达核心底部时,眼前的景象让苏瑶攥紧了箭矢——数百名机械术士被钉在齿轮墙上,他们的魔法阵纹路正被转化为深渊能量。
"欢迎来到永动乐园。"机械塔顶端传来机械合成的声音,一个由齿轮与骸骨组成的巨人踏碎穹顶落下,胸腔里镶嵌着与祭坛核心同款的漆黑碎片,"你们的生物能真是美妙的燃料,比那些只会尖叫的蝼蚁强多了。"黑袍人喷出一口鲜血,火山符文在机械巨人面前显得黯淡:"它身上有初代星轨祭司的骸骨!"
林羽突然想起星门祭坛上的银发少年,握紧晶体的手青筋暴起。艾丽娅的海焰与苏瑶的星砂箭矢同时命中巨人关节,却只激起一片火花。血咒师的魔种之力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出,竟在巨人身上腐蚀出裂痕——原来深渊能量与机械改造存在排斥反应。
"用魔种侵蚀它的机械核心!"林羽大吼一声,龙枪化作光暗双色能量链,缠住巨人的脖颈。扳手的声音从通讯齿轮里传来:"熔炉能量已注入核心支柱,快破坏那些灵魂齿轮!"苏瑶的箭矢精准射向悬挂灵魂的齿轮组,每击碎一个齿轮,就有一道灵魂之光汇入林羽的晶体。
当最后一个灵魂齿轮破碎时,机械巨人发出刺耳的尖啸,漆黑核心被光暗之力撕裂。林羽趁机将晶体插入巨人胸口,星轨能量如洪水般涌入整个机械塔,所有被改造的居民身上的机械零件纷纷脱落,露出下方完好无损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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