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雨细细绵绵浸透每个人的衣衫,初秋的寒意狡诈的钻进人们的毛孔,入侵骨缝。
许誩心急如焚,目光在雨幕中疯狂搜寻,终于看到了躺在雨地里的赫卿安。
他的心猛地一揪,毫不犹豫地冲进雨中,一把推开沈南堃,干翻那两个保镖,捞起赫卿安,动作轻柔却又带着急切。
他满脸心疼,迅速脱下自己的西服,轻轻盖在赫卿安身上,而后用颤抖的手,仔细地帮他擦去脸上和头发上的雨水。
“赫卿安,卿安,安安……” 许誩低声呼唤,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心疼。
沈楠堃忙站稳身子,看都没看那两个废物保镖一眼,一边拍手,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嘲讽笑容,一边慢悠悠地说道,“我猜就是这样,许誩,赫卿安,你们这对有伤风化的GAY,敢溜我的妹妹?”
他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在风雨声中格外突兀,“这种事情,我得让我家老沈去找老许先生聊聊,当初承诺联姻给的嫁妆是不是不太有诚意?”
许誩听闻,原本就阴沉的脸瞬间变得更加可怕,双眼像是燃烧着两团怒火,死死地盯着沈楠堃。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在心里疯狂地怒吼着,他想让沈南堃消失,想拿他那个不安分的玩意,丢到海里喂鱼。
赫卿安在失去意识前,凭着本能,虚弱地伸出手,抓住了许誩的裤腿。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抓住它,但本能反应,就是这样。
许誩感受到裤腿上的拉扯,目光立刻转向赫卿安。
看着赫卿安苍白的脸,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恶念。
他小心翼翼地将赫卿安公主抱起来,一步步走到沈楠堃身边。
就在沈楠堃还在得意地笑着时,许誩眼神一凛,动作迅捷如电、迅猛如雷,猛地一脚踹在沈楠堃的裤裆上。
“啊!” 沈楠堃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蜷缩在地。
许誩没有丝毫停脚的意思,双眼通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对着沈楠堃一顿疯狂输出,每一脚都带着他满腔的愤怒。
羟基磷灰石结晶混合无机离子的产物掉落在雨地的泥水中。
天穹上织女娘娘手中红色的毛线凌乱散开,被雨水浸湿。
煮熟的虾被像垃圾一样丢弃。
沈南堃喘息着,脸上满是痛苦与恐惧。
他这才惊觉,他的那些保镖们,竟全都无声无息,倒在了地上。
朱湘、曹旭升和林祎相继匆匆跑进来。
曹旭升看到昏迷不醒、脸红呼吸急促的赫卿安,原本憨厚老实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怒火。
他的双眼圆睁,双手握拳,关节咯咯作响。
他老实憨厚久了,没人再记得他曾一个人开着挂车穿越疆区的无人地带,也曾与那些流窜的不法分子徒手肉搏。
此刻,他心中的愤怒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林祎是第一次见到许誩。
收购变合作案的时候,与他对接的是苏施丹表面的老板宋焕商,他知道苏施丹背后有一尊大佛坐镇,只见过照片,没见过本人。
当眼前这个满脸戾气、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年轻人与照片中的人重叠时,他心中满是惊憾。
这真的会是照片上那个看着颇具 “艺术气质” 的颓废富二代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探究惊惧。
许誩此时已经稍稍冷静下来,但眼神依旧冰冷如霜。
他转头看向朱湘,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把那东西回去,钓鱼。”
朱湘闻言,心中一惊。
许誩在国际物流公司的办公室里养了好几缸生猛的鱼,大铅笔鱼、鳄雀鳝、白金猛鱼、黄金河虎、反天刀、招财鱼、斑马狗头、黑色食人鱼,这些鱼异常凶猛,极具破坏性。
早年间,许诺的位置坐不稳,暗中不长眼的,搞破坏的那些……
朱湘叹了口气,他以为许誩学艺术的那几年,艺术熏陶让他的心灵变得温和。
可如今看来,不过是把一头发疯的猛兽锁进了一个虚幻的牢笼,如今这头猛兽已然出笼。
他不敢多言,担心触怒此刻如同火药桶般的许誩。
他走上前,伸手抓着沈楠堃的裤腰带,利落将人拎起来,往门外走去。沈楠堃惊恐地挣扎着,嘴里含糊不清地求饶,但朱湘没有丝毫心软。
在场的都是见识过人间鬼蜮的男人,他们都清楚沈楠堃接下来将遭遇什么,可没人出声阻拦。
林祎见状,抬眼看了前方别墅中依旧荒唐,毫无所觉的诸魔,适时地开口:“沈楠堃每天都会举办一些不法派对,就里头那种,我那边还追踪着一场。赫总之前嘱咐我报警并告诉记者,许先生,您还有什么别的安排?”
许誩目光如炬,看向林祎,冷冷地问道:“他们吸吗?” 林祎毫不犹豫地点头。
许誩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那就做好热心市民,做好举报工作,不要牵扯华信,赫卿安太累了。官方媒体不够,娱乐版的八卦记者、社会直播的胆大博主都喊来,每个人的脸都给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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