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处,辛父低声道:"你姐姐人呢?"
辛久薇无奈地指了指后院方向:"说头疼,回房了。"
"这丫头..."辛父摇头,却不见多少怒意,反而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你办得很好。王大人刚才还夸你持家有方,比他家那几个管事都强。"
辛久薇抿嘴一笑:"父亲过奖了。只是..."
"只是什么?"
"女儿觉得,姐姐心里似乎已有人选。"她犹豫片刻,将祁怀鹤送礼的事说了。
辛父眉头微皱:"怀鹤?倒是好孩子,只是..."他压低声音,“你外祖对怀鹤给予厚望,兮瑶又是个固执性子……只怕不妥。”
辛久薇正欲再劝,管事匆匆赶来:"老爷,城南绸缎庄的账目送到了。"
"你去忙吧。"辛父将画像还给她,"这事...容我再想想。"
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辛久薇轻叹一声。转身时,却听见两位管事在假山后低声交谈:
"...二小姐真是能干,这赏菊会办得多体面。"
"是啊,自她接手家务,府里上下井井有条。老爷昨儿还说,可惜不是男儿身..."
辛久薇垂下眼睫,悄悄绕路离开。前世她只顾追着祁淮予跑,何曾得过这般评价?重活一世,她定要护住这个家。
城郊竹林深处,一袭白衣的觉明负手而立。柳鸦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信。
"殿下,刚收到的消息。二皇子的人已到青州,三日后抵颍州。"
觉明展开信笺,月光下俊美的面容如覆寒霜:"果然提前了。"
"属下怀疑,他们是冲着您来的。"柳鸦抬头,眼中满是忧虑,"这次长公主随行,恐怕..."
"该来的总会来。"萧珣指尖燃起一簇火苗,将密信焚为灰烬,"事查得如何?"
"白老与辛家的渊源的确如三小姐所说,她没有撒谎,但……."柳鸦欲言又止。
萧珣道:“直说。”
“三小姐心思莫测。”
萧珣望向远处辛府的灯火,唇角微勾:"她比你想的有趣得多。"
一阵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柳鸦突然警觉地按住刀柄:"有人!"
"无妨。"萧珣抬手制止,"你去准备吧,三日后按计划行事。"
与此同时,城南暗巷中,祁淮予被三个彪形大汉按在臭水沟旁。
"祁公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为首的刀疤脸冷笑道,"五百两银子,今日再不还..."
"再宽限几日!"祁淮予满脸是血,仍强撑着笑脸,"我马上就要回辛家了,到时候..."
"啪!"一记耳光将他扇倒在地。
"还做梦呢?"刀疤脸啐了一口,"辛家三小姐现在是有佛缘的人,会看得上你这丧家犬?"
祁淮予挣扎着爬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你们不懂...我有办法..."
"办法?"刀疤脸大笑,一脚将他踹进旁边的河里,"去跟阎王爷讨办法吧!"
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头顶。祁淮予拼命挣扎,却因受伤太重,渐渐力竭。就在意识模糊之际,一只强有力的手将他拽上岸。
"这就放弃了?"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祁淮予咳出几口污水,勉强睁开眼。月光下,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正俯视着他,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你...你是谁..."
"那日在赌坊,我就看出你是个有意思的。"男子轻笑,"现在,有个贵人想见你。"
祁淮予心头一跳:"什么贵人?"
"三日后,灵隐寺。"男子扔给他一件干衣服,"好好收拾收拾,别丢人现眼。"
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祁淮予突然想起——那日他去赌坊寻冯氏时,这人就坐在角落,一直冷眼旁观……
几日后。
辛久薇正在书房核对绸缎庄的账目,望晴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小姐,祁淮予又来了!这次他...他拿着个锦盒,说是夫人的遗物..."
毛笔在账本上洇开一团墨迹。辛久薇缓缓抬头:"什么遗物?"
"奴婢没看清,但他说..."望晴吞吞吐吐,"说若是小姐不见,就把东西送到当铺去。"
辛久薇指尖微颤。前世母亲留下的物件大多遗失,这是她两世为人的痛处。祁淮予此时提起,必有所图,但她不得不防。
"让他在偏厅等着。"
偏厅里,祁淮予一改往日落魄模样,换了身干净的靛青长衫,正端着茶盏细细品味。见辛久薇进来,他立刻起身,脸上堆满讨好的笑。
"久薇..."
"祁公子慎言。"辛久薇冷眼看着他,"东西呢?"
祁淮予从怀中取出一个褪色的锦盒,小心打开——里面是一支断成两截的玉簪,簪头雕着精致的兰草纹。
辛久薇呼吸一滞。这纹样她认得,母亲最爱的首饰上都有这样的标记。
"从哪得来的?"她声音发紧。
"冯氏交给我的。"祁淮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说...这簪子关系到一个大秘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