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摇头道:“未知其详。”
程昱冷笑道:“依昱之见,那孙权本就深忌刘备,欲要兴兵攻取荆州,将其剿灭。只是他又担心,一旦孙刘两家失和,大动干戈,丞相您会趁此机会,挥师南下,坐收渔人之利。因此,他才派遣华歆为使,假意上表保奏刘备为荆州牧,并以其妹联姻,不过是为了安抚刘备之心,麻痹我等之意,以塞丞相您南下之望罢了!”
曹操闻言,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仲德所言极是!孤险些被那孙权小儿蒙骗过去!”
程昱又献计道:“丞相,昱尚有一计,可令孙权、刘备二人自相火并,两败俱伤。届时,丞相便可趁此良机,一鼓作气,将此二寇一并剿灭,永绝东南之患!”
曹操大喜过望,急忙追问其计。程昱胸有成竹道:“如今东吴所倚仗者,无非周瑜一人而已。丞相何不将计就计,也来个顺水推舟?可立刻上表天子,正式册封周瑜为南郡太守,程普为江夏太守,将此二郡之地名义上划归东吴。同时,再将那华歆留在许都朝中,委以重任,以示恩宠。周瑜此人,心高气傲,又与刘备有隙,一旦得了南郡太守的名分,必然会更加急于从刘备手中夺回荆州实地,以雪前耻。如此一来,他二人必定会反目成仇,兵戎相见。我等只需坐山观虎斗,待他们斗得精疲力尽,两败俱伤之时,再挥师南下,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他们一举荡平,岂不妙哉?”
曹操听罢,抚掌大笑道:“仲德此计,正合孤意!妙!妙啊!”当即便命人将华歆召上高台,赐予丰厚金银布帛,并设宴款待。当日筵席散罢,曹操便即刻带领文武百官,返回许都,依照程昱之计,上表天子,册封周瑜为总领南郡太守,程普为江夏太守。又加封华歆为大理寺少卿,将其留在许都朝中任职,以示信任。
朝廷的使者很快便带着诏书来到了东吴。周瑜、程普二人各自接旨受职已毕。周瑜既得了南郡太守的名号,便更加觉得荆州是囊中之物,对刘备霸占荆州不还之事,更是切齿痛恨,日夜思索报复之策。遂再次上书吴侯孙权,恳请即刻派遣鲁肃前往荆州,向刘备讨还荆州。
孙权本就对刘备逃走之事耿耿于怀,又得了周瑜的暗示,便将鲁肃召至面前,厉声斥责道:“子敬!昔日是你力主将荆州暂借与刘备,并为其做保。如今那刘备迁延时日,迟迟不肯归还,你还要等到何年何月?”
鲁肃惶恐不安,连忙辩解道:“主公息怒。那文书之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只待刘备取得西川之后,便立即归还荆州。”
孙权怒叱道:“荒唐!他只说要取西川,却迟迟不见他有何动静!莫非要等到人老珠黄,他也未必能取得西川!难道我江东便要一直等下去不成!”
鲁肃无奈,只得道:“既如此,末将愿再往荆州一行,与他分说清楚。”遂不敢怠慢,即刻乘船,再次前往荆州。
却说玄德与孔明在荆州,厉兵秣马,广积粮草,招纳贤才,操练军士,荆州实力日益雄厚,远近英雄豪杰,亦纷纷前来归附,其“仁德王气”蒸蒸日上。
忽闻探马飞报,言东吴鲁肃再次到访。玄德便问孔明道:“军师,子敬此番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孔明羽扇轻摇,微微一笑道:“主公勿忧。前些时日,孙权上表保奏主公为荆州牧,此乃是忌惮曹操之计策,欲借此麻痹我等。而曹操亦非等闲之辈,他顺水推舟,加封周瑜为南郡太守,程普为江夏太守,其用心险恶,乃是想挑拨我与东吴两家自相火并,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如今鲁肃再次前来,定是那周瑜既已受了南郡太守之职,便迫不及待地要来索要荆州的实权了。”
玄德问道:“既如此,我等又当如何应对?”
孔明笑道:“此事易耳。待会儿鲁肃入见,若是提起荆州之事,主公只需放声大哭,务必哭得情真意切,肝肠寸断。待哭到最为悲切之处,亮自有计策,从旁解劝,保管教他无话可说,乖乖回去。”
二人计议已定。便命人将鲁肃请入府中,礼毕,分宾主落座。鲁肃见玄德待他依旧恭敬,心中稍安,开口道:“皇叔,今日既已做了我江东吴侯的妹婿,便是我鲁肃的主人翁了,肃安敢与皇叔平起平坐?”
玄德笑道:“子敬与我乃是旧交知己,何必如此过谦见外?”鲁肃方才就座。
茶过三巡,鲁肃便开门见山道:“皇叔,肃今日奉我家吴侯钧命,专为荆州一事而来。皇叔在此借住已有多时,却迟迟未蒙归还。如今两家既已结为姻亲,还望皇叔能看在亲戚情分之上,早日将荆州交付我东吴,也免得伤了两家和气。”
玄德闻听此言,不等他说完,便猛地以袖掩面,放声大哭起来,其状甚是悲切。
鲁肃见状,大吃一惊,慌忙起身劝道:“皇叔何故如此伤心?莫非其中另有隐情?”玄德却只是一个劲儿地痛哭,并不答话,哭声反倒是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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