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厚德沉着脸穿过人群大步走向丁春花。
“老头子你听我解释,我真没拿咱家东西给丁国昌,肯定是叶小年看差了。”丁春花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她脸颊上。
叶厚德这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丁春花的脸颊瞬间肿起来,上面5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我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居然还敢拿家里东西补贴娘家,你这是想让我们喝西北风啊。”
随着叶厚德的话音落下,啪的一声,他反手又给丁春花一巴掌,这下可好她两边脸都肿起来,倒是挺对称。
“我就说丁家这几年怎么可能依靠工分盖起大瓦房,原来都是你这个败家婆娘偷偷摸摸补贴娘家,平日里我自己都不舍得吃一口肉,你倒好直接送丁家两斤肉,你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看你以后也不要管家了,这个家在继续被你管下去,怕是会直接白送给丁家。”
当着大队那么多人的面,叶厚德扇了丁春花两巴掌也没好意思继续再打下去,但这并不代表此事就这么揭过去。
回家之后,叶厚德点了点家里为数不多的一点现钱,发现少了30块,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30块钱到了谁腰包,叶厚德抄起烟袋锅就往丁春花身上招呼。
他用的烟袋锅是铜的,砸在身上非常痛,丁春花在屋里疼的嗷嗷叫,儿子,孙子却没有一个进屋拉架。
在他们看来丁春花拿着老叶家的东西补贴丁家,挨一顿揍也是应该的。
两个儿媳妇听着丁春花的惨叫声,全都眉头紧皱,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自己惹火上身。
屋里的惨叫声持续了好久才逐渐停下来,丁春花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伤,但她却不敢有任何抱怨,此事她理亏。
“今天晚上我要吃白菜肉的饺子,你给我去挖两颗新鲜白菜回来。”
叶厚德黑着脸看向丁春花。
除夕要吃的白菜早两天就挖回来了,叶厚德突然让丁春花去挖,明显是故意折腾她,但她却敢怒不敢言,只能照做,如果她敢说一个不字,少不了又是一顿毒打。
以往入冬之后,去农田菜窖挖白菜萝卜这种又冷又累的活,一般都是叶景川去做,今天落在丁春花身上,她自然是极恨的。
丁春花本想叫上儿媳和孙女一起去帮忙,叶厚德一声冷哼,她只能自己扛着铁锹和篮子去。
自从家里几个儿子大之后,丁春花已经几十年没有大过年去菜窖挖白菜萝卜,今天叶厚德如此做不过是羞辱她罢了。
但这个亏她只能自己吃,毕竟这些年她往丁家送了不少东西,丁家那4间大瓦房,最少有一半是她贡献的,此事她不敢跟叶厚德掰扯。
虽祭祖已经结束,大街上还是聚集了不少人,丁春花扛着铁锹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绕了个圈才到自己家菜园。
今天叶厚德让她没脸,她心里憋着一团火越想越气,同时她也意识到,叶小年还给她粮票这件事怕是另有蹊跷。
她手里的粮票本就不多每一张都仔细收着,怎么可能掉两张她还不知道。
平日里叶小年就是叶景川的小尾巴,最是听他的话,那么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叶景川在背后捣鬼。
想到这里丁春花恨的肝疼,早知道他是个白眼狼,当初叶远山抱他回来时,她就应该直接把他扔到尿桶里溺死。
丁春花骂骂咧咧把叶景川骂了个狗血淋头,就在她骂的起劲儿时,突然脚下一滑,随着一声尖叫,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一跤摔得非常重,丁春花躺在地上,硬是半天没起来,胯骨上传来的剧痛,让她都喊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队有其他人来菜园挖白菜萝卜,这才发现倒地不起的丁春花。
刘万琴消息最是灵通,丁春花刚被抬回家,她立马打着借浆糊的名头来找赵小玉说话。
“小玉你说这是不是报应,丁老太去挖个白菜,居然会滑倒,别人家菜地里都没有冰,就偏偏老叶家菜地有冰,真是奇了怪了。”
正在装浆糊的赵小玉不以为然的说道,“以往菜地都是我打理,自然会干干净净,现在老叶家一群好吃懒做的懒鬼,估计都没人打理菜地。”
“也是前段时间下大雪,后面雪化了不少,我害怕雪水渗到菜窖里,弄坏白菜还特意去清理一下积雪,估计老叶家没人管,这才在菜窖外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冰。”
“你是没看见,丁老太是被抬回来的,听说摔裂了胯骨,好几个月都无法正常下床走路,更干不了任何活,春节一过可就开春了,到时候要农忙,还要照顾丁老太,老叶家怕是还有仗要打。”
就老叶家那两个儿媳,怕是没一个会细心照顾丁老太的,她不能动,有她受罪的时候。
赵小玉把一碗浆糊递给刘万琴,笑咪咪的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亏心事做多了早晚是要遭报应的。”
“谁说不是,小玉你算是熬出头来了,儿子,儿媳妇都是个孝顺的,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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