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早就是朋友了。"
我挠着后脑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也是恍惚的,那种有些幸福的恍惚。
"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李小二?"
刘玉婷鼻尖上还挂着半颗摇摇欲坠的泪珠,病号服领口被之前的眼泪打湿了一小片,
"你不能因为我哭了,所以你就安慰我?"
我盯着她病床栏杆上反光的金属条,那上面映出我扭曲的倒影:"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李小二!谢谢你!"
她笑着想起身,结果牵动了输液管又龇牙咧嘴地躺回去。
"我现在觉得..."
我慢慢伸出右手,
"我们应该再来一次正式的握手。"
刘玉婷呲牙咧嘴的表情像被按了暂停键。
她盯着我悬在半空的手看了三秒,"哇"地一声扑过来,两只手像捕兽夹似的钳住我的右手。
"轻点轻点!"
我龇着牙倒吸冷气,
"这是手不是握力器!"
门外传来"咚"的闷响,接着是压抑的抽泣声。
我和刘玉婷同时转头看向病房门,磨砂玻璃上贴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青鸾姐?"
刘玉婷眨巴着泪眼。
门外传来擤鼻涕的声音:"小姐别管我...我就是...嗝...太感动了..."
我冲门口喊:"对不住啊,病房纸巾用完了。"
转头小声对刘玉婷嘀咕,
"你保镖看偶像剧也这么投入吗?"
刘玉婷"噗嗤"笑出声,握着我的手却更用力了。
月光从窗帘缝溜进来,正好照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她的指甲修剪得圆圆的,指尖透着淡淡的粉色,像五片小贝壳。
"那个..."
两分钟后我手指开始发麻,
"咱们要不要..."
"再握会儿嘛。"
她耍赖似的晃了晃我们连在一起的手,
"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
话音未落她的肚子发出响亮的"咕噜"声。
刘玉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我假装研究床头柜上的药瓶:"刚才是不是有辆卡车开过去了?"
"李小二!"
她抓起一个枕头。
"好好好我错了。"
我举手投降,结果连带把她胳膊也举了起来,
"话说你手怎么这么滑?抹了润滑油?"
"是护手霜啦!"
她得意地翘起嘴角,
"玫瑰味的,闻到了吗?"
我凑近嗅了嗅,消毒水味里确实混着淡淡花香。
这时才发现她哭花的脸上还粘着几根睫毛,像落在花瓣上的黑色小虫子。
"你睫毛膏..."
我指指自己眼睛示意。
"啊!"
她慌慌张张去摸脸,
"是不是很丑?"
"还行吧。"
我摸出手机给她看相册,
"比你上次吃酸菜鱼呛到的表情好多了。"
屏幕里是她上次在川菜馆里吃饭时的抓拍照。
刘玉婷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扑过来抢手机,输液架被她带得"哐当"乱晃。
"小心针头!"
我按住她乱挥的胳膊,僵住了。
她的发丝扫过我脸颊,玫瑰香混着体温扑面而来。病房温度计显示24℃,但我怀疑它坏了。
刘玉婷也愣住了。
我们像两个被点穴的武林高手,直到她小声说:"那个...能扶我去下洗手间吗?躺太久腰都僵了。"
"哦、哦好。"
我弯腰去搂她的腰,满脑子都是"这病号服料子怎么这么薄"。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病号服的领口随着动作轻轻敞开,一股温热的玫瑰香混着少女特有的甜暖气息扑面而来。
我的侧脸猝不及防地陷入一片柔软,像是撞进了刚出炉的里,蓬松、温热,带着微微的弹性。那一瞬间,我的呼吸停滞了,耳膜里只剩下自己疯狂加速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是有人在我胸腔里擂鼓。
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病号服布料传递过来,暖得发烫。
我的脸颊甚至能感受到她胸腔里同样急促的心跳,一下一下,和我的节奏交错重叠。
她的发丝垂落,有几缕调皮地蹭过我的耳廓,痒痒的,像是被羽毛轻轻挠过。
我僵在原地,连手指都不敢动,生怕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打破这一刻的……要命。
血压计要是现在给我量血压,水银柱怕不是能直接冲破玻璃管,在病房天花板上炸出一朵小红花。
我的耳根烫得能煎鸡蛋,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有人往我脑壳里塞了一窝蜜蜂。
她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鬓角,温热、湿润,带着一点刚刚哭过的鼻音。
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胸口微微起伏的弧度,随着呼吸轻轻挤压着我的侧脸。
造孽啊!
这哪是扶人起床?这简直是酷刑!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得比刘玉婷先叫医生——救命,这里有人心跳过速,快不行了!
终于,我机械地、僵硬地、像个生锈的机器人一样,缓缓直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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