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一阵微风吹过,解初语一身黄衫,笑容可掬,已立在草庐内。南宫经天早已察觉,此时拱手笑道:“圣女‘木遁’之法实在奇妙,好似在数里之外,一瞬间又到了草庐之内。”
李书尘大喜叫道:“圣女姐姐!”
解初语依次向南宫经天和呼音达见礼,对着李书尘说道:“大难不死,虽为天定,然而不破不立,新生的你,似乎也有了新的前进方向。”
李书尘心中一动,圣女姐姐肯定早已算到自己有这一劫,但是她说有‘新的前进方向’,难道是铁板一块、坍塌过的世界,有了新的可能性?
呼音达向解初语还礼,恭敬道:“圣女有礼,我北境‘萨利氏族’以风为图腾,风起时便是风神旨意的降临,借以趋吉避凶。久闻衍妙圣法神异,至高无上,可预测未来,却不知圣法所推崇的是哪位神明?”
解初语嫣然一笑:“北境诸族,自建图腾,都有神明,各藏秘法。归根到底,乃是一个‘驭’字,神驭天下万民,民驭兽鸟虫鱼,取万物滋长哺育自身,天地运行都是上苍驭使,所以孜孜以求,希冀神启来指明方向。可我宗圣法,精义乃是一个‘变’字,世间万事万物,无时无刻不在自行随机变化,并无一个神明掌管,只是如同盲人摸象,摸到那一刻变化才停止,即便预测,也只是观望摸索,从自身而起,不求上苍。”
呼音达本是部族祭司,平日依祖法龟卜占筮,也是行预测之事,今日遇到预测大行家,自然发言询问,一句话使自己陷入沉思。
李书尘心道:“北境似乎以神灵信仰为指引,而圣法以无数的数据推演为手段,两种方式高下立判,难道世上还真有神灵不成?”
呼音达眉头紧皱,颤声道:“若世上无神灵,四季节令,星辰斗转、晨昏变化谁人定,万物枯荣秩序井然,谁在调和?”
解初语道:“万物自有时,岂在神之手?”
呼音达喃喃自语:“闻经天大哥召唤,北风劲吹,吹折驯养牛马的围栏。听到风声旨意,我急切南下,恐一路多生波折,到今日方才安稳些,试问圣女,此情此景,天人感应,是凶是吉?”
解初语叹一口气,摇摇头道:“我虽感知前路凶吉,无奈,却不能说。正所谓言多必失,说出便是着了相,便有了因果,不敢说……不敢说。”
李书尘和呼音达二人眉头紧锁,正在思索圣女话语的深意。忽然听到耳边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什么敢不敢的,神神叨叨。依我看,天大的事,一掌劈开,神佛真幻,与其上下求索,不如放浪形骸,笑看风云便是。”
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已立在草庐中,李书尘只觉得脚下一晃,整个草庐都被震得晃了几下。
这大汉不修边幅,披头散发,一双精光四射的目光扫视四方,令人望而生畏。李书尘还没反应过来,似乎听到一声龙吟,一名老者身负长剑,已站到魁梧汉子身旁,哈哈大笑:“楚贤弟轻身功夫胜过为兄不少,‘八步登云’还是不如你‘流光飞星’,天玑星法,真不愧是圣品,为兄心服口服。”
楚天玑仰天狂放一笑,感觉空中似有大风起:“哈哈哈,我何足道哉,二哥的大神通‘缩地成寸’,万里只需一弹指,哪像我们,绕南风国一圈,还需半柱香。”
这几人先后进入,完全没有任何预兆,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身边,听到楚天玑与沈千秋剑圣竟然比试脚力,绕整个南风国一圈,也只需要这么点时间,李书尘听得心潮澎湃,出窍强者,恐怖如斯。
正待上前见礼,楚天玑忽然目光转向自己,脸上略带笑意:“你便是……李书尘?”
李书尘讶然,点了一点头。
“哈哈哈……六弟,初次见面,为兄喜不自禁”,话还没说完,人已闪到了李书尘身旁。李书尘只感觉肩上被重重拍了一下。
楚天玑身高几乎快赶上陆天璇,李书尘只到他的胸膛,忙稳住身形,双手抱拳:“小弟见过四哥!”
楚天玑哈哈大笑,沈千秋也是一个劲呵呵地笑,直到解初语三言两语,将李书尘已继承紫薇盟天权星主之位的事情说了出来。南宫经天才恍然大悟,对李书尘也挥手示意:“前日独望峰仲品峰主赠送海量物资,还未回礼,今天,又有两位星主前来助力,真叫我南风国感动得无以为报。”
旁边沈千秋面色古怪,嘿嘿笑道:“楚贤弟今天认了六弟,可不知,今后咱哥俩该如何平辈论交了?”
李书尘心中一机灵,想到一件要紧事,急忙跪下叩头:“晚辈拜见千秋剑圣前辈!离剑山庄有一桩大事……”
沈千秋哈哈大笑:“孙女婿,山庄诸人已转危为安,不劳你挂念,我与楚贤弟正从无相宫而来。”
李书尘抬头望着千秋剑圣,又转头看向楚天玑,见他二人脸上一样的自得之色,大喜:“想不到,二位已经将众人救出!”
楚天玑道:“得知消息后,我二人便赶往无相宫,一剑一掌,将无相宫灭了门,救出了离剑山庄众人,沈岳携众人正往南风国而来,可惜,朱正武不在,否则,顺手便将他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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