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攸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喉咙一阵刺痛。
战术手套接住的鲜血中漂浮着细小的鳞状结晶,那结晶在鲜血中显得格外刺眼。
她望着窗外逐渐消散的古墓虚影,月光正将满地陶瓷碎片照得如同星河倾落,璀璨而又神秘。
当视线扫过东南方那栋被煞气笼罩的图书馆时,某个青瓷色的人形轮廓在顶楼窗前一闪而逝,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残影。
光头男人掏出对讲机说了些什么,青铜怀表突然迸发的卦象光纹中,隐约传来会议室特有的电流杂音,那杂音滋滋啦啦的,让人心中莫名地烦躁。
他最后看了眼正在汽化的年鉴封面,那些原本记录考古队名单的字迹,此刻正在黏液侵蚀下重组成崭新的名录——最新添上的"陈彤"二字,正泛着血渍般的暗红。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
会议室里,白炽灯管在煞气残余影响下发出细微嗡鸣,那声音仿佛是灯管在痛苦地挣扎。
光头男人屈指叩击投影幕布,青铜怀表链在腕间划出冷硬的弧线。
幕布上滚动着纸扎人残骸的3D建模图,那些被烧焦的竹骨在电子蓝光中扭曲成怪异的符咒形状,看上去阴森恐怖。
"能量波动峰值出现在子时三刻,与青龙山星图运行轨迹重叠率91.7%。"技术员敲击键盘的声音像是某种摩尔斯电码,清脆而有节奏。
电子地图上突然炸开十七个红点,"全市纸扎铺近三个月交易记录显示,有六家商户同时采购过这种特制竹篾。"
光头男人突然将怀表按在投影仪上,表盘投射出的先天八卦图瞬间覆盖了整个电子地图。
某块映着"福寿斋"招牌的红点突然暴涨,怀表链无风自动地指向东南方位。
他注意到魏攸然正在笔记本边缘画星图,笔尖在"陈彤"二字上洇出墨团。
"行动组今晚十点前完成布控。"他甩出密封袋,逆鳞残片撞击钢化玻璃桌面发出编钟般的清响,清脆悦耳。"重点搜查使用明代青花瓷灰裱糊的纸扎人,遇到生辰八字带三连煞的嫌疑人......"话音未落,投影幕布突然漫出水渍,1957年考古队合影在潮气中逐渐显形,十七张人脸正在被黏液重新塑形。
魏攸然突然按住太阳穴,战术手套下的青筋凸起如蚯蚓,她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
三天前在古墓投影里见过的星象图,此刻正以倒悬的姿态浮现在会议桌表面。
她看见光头男人用怀表盖舀起半杯冷茶,泼向正在扭曲变形的投影幕布——蒸腾的水汽里浮现出林树君巷战时的残影,他手中桃木剑斩出的轨迹竟与考古队手札里的祭祀舞步重合。
"关于这个民间觉醒者。"光头男人突然调出交通监控截图,放大图中青年背包侧袋露出的半截焦黑纸片,"各分区执勤人员注意,此人可能携带未登记在册的禁忌物。"他说话时怀表链突然缠住魏攸然正在记录的钢笔,墨水瓶里泛起鳞片状的涟漪。
魏攸然嗅到钢笔尖端溢出的血腥气,那气味刺鼻难闻。
忽然想起三天前林树君斩碎纸扎人时,那些漫天飞舞的灰烬里夹杂着类似佛经的梵文。
她假装调整战术腰带,将沾着黏液的拇指按在监控截图边缘——原本模糊的纸片突然显现出半枚指纹,与她在古墓里提取到的某枚残损指纹严丝合缝。
此刻,林树君正用镊子夹着焦黑纸片在台灯下旋转。
老式钨丝灯泡散发出昏黄的光,把阴影投在墙面的《步天歌》挂历上,那些被烧卷的纸缘在光影中宛如蠕动的咒文,看上去十分诡异。
他忽然将纸片浸入糯米水,水面立刻浮现出血管般的红色纹路,那纹路扭曲蜿蜒,仿佛有生命一般。
"不对......"他抓起三天前被煞气腐蚀的战术匕首,刀尖挑破指腹将血滴进陶碗。
当血珠触及纸片瞬间,窗外的野猫集体发出婴啼般的惨叫,那声音尖锐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防盗窗栏杆上凝结的露珠突然倒流上天,这奇异的景象让林树君瞪大了眼睛。
林树君猛地扯开衬衫,三天前被纸扎人划伤的锁骨位置,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正在渗出靛青色液体,那液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他颤抖着摸出从古墓里带出的残破铜镜,镜面映出的伤口深处竟有竹篾状的异物在游动,那异物的形状怪异,让人不寒而栗。
台灯突然开始频闪,那些投射在《山海经》书页上的光斑,隐约组成了个甲骨文"祭"字。
瓷碗突然炸裂,“砰”的一声巨响,糯米水在桌面汇成诡异的卦象。
林树君抓起桃木剑刺向虚空,剑尖穿透的月光里突然浮现出半张学生证——陈彤的照片在涟漪中逐渐清晰,她耳垂上的三颗黑痣正与纸扎人脖颈处的生辰八字遥相呼应。
墙上的电子钟跳过00:00,糯米水凝结的卦象突然汽化,只留下一片淡淡的雾气。
林树君突然听见窗台传来指甲刮擦声,那声音尖锐而急促。
回头时只见玻璃表面布满蝌蚪状的血痕,某个青瓷色的人影正倒映在他颤抖的瞳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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