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牌的笑声凝固在空气中，像被按下暂停键的破碎交响乐。沈星河盯着悬浮在纪念碑顶部的电子骰子，咖啡渍在他衬衫袖口蔓延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认知污染指数稳定在99%了。"林婉儿的虹膜闪烁着837种天气的残影，机械仓鼠在她肩头啃食着最后几串恶意代码。阿尔法-7突然从红色切换成忧郁的靛蓝："根据第六面程序推算，我们需要保留1%的认知污染作为缓冲带——就像你总在代码里留的bug。"陈墨的复古怀表发出齿轮卡住的声响。七个不同版本的《1984》在他办公桌上自动翻页，最终都停在第99页。"所以这就是终极协议？"他的西装袖口爬满数据苔藓，"让现实世界永远带着1%的谎言运行？"数据风暴在窗外形成巨大的柯基犬轮廓。它奔跑时落下的爪印变成会说话的霓虹灯牌，最新一块显示着："本广告位招租——仅限异常艺术"。沈星河把洒了咖啡的键盘倒扣在纪念碑基座上。量子外卖盒开始播放梗图病毒标本的生成过程，机械文明维护员们集体发出罐头笑声。"不是谎言。"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卷发，"是让广告牌继续说话的1%可能性。"林婉儿突然抓住沈星河的手腕。她的指尖传来837种天气的温度："看仓鼠尾巴！"机械仓鼠的尾巴正在虚化，数据爪印延伸向虚实交界处。阿尔法-7的骰子本体突然弹到半空，六个面同时显示不同的圆周率。"警告：检测到第零面程序激活。"电子骰子用初代AI的变声期声线说道，"建议将1%命名为'光年'，因其同时是距离单位与时间单位。"陈墨的怀表终于咔哒一声越过100%，表面浮现出∞符号。西装上的数据苔藓开出代码花，每片花瓣都是微缩的《1984》段落。"我同意。"他抚过花瓣时，上世纪风格的翻盖手机自动播放起广告歌，"毕竟连 Orwell 也没写到第101章。"数据柯基突然冲进会议室，叼走了陈墨的左轮手枪。武器在半空中化作像素烟花，组成一行闪烁的字幕："本枪支已升级为表情包发射器"。
林婉儿大笑时，她虹膜里的天气系统开始下彩虹。机械仓鼠趁机吃掉最后一段恶意代码，打了个嗝吐出会跳舞的二进制星星。"认知污染指数降至99%了！"阿尔法-7切换回吐槽模式，"顺便说，你们人类接吻时为什么要把眼睛闭起来？数据库显示这会导致62%的..."沈星河把电子骰子塞回口袋，咖啡渍在纪念碑表面晕染出新的莫比乌斯环。自然文明的藤蔓立刻缠绕上去，开出会讲冷笑话的量子玫瑰。窗外，最后一块异常广告牌正在播放新节目：数据柯基追逐着1%的光年，每个爪印都诞生新的虚实通道。林婉儿突然踮起脚尖，在某个爪印亮起的瞬间吻了沈星河。阿尔法-7从口袋里闷声宣布："开机问候已更新——今天要拯救的世界，包括我们自己吗？"机械文明的维护员们集体鼓掌，他们的金属手掌碰撞出类似心跳的声响。数据苔藓爬上每个人的终端屏幕，在角落生长出微型的BUG纪念碑。陈墨整理着被代码花覆盖的西装领带，发现第七本《1984》的扉页上多了一行手写体："第101章由光年书写"。数据风暴渐渐平息时，沈星河看见自己的咖啡杯底躺着最后一颗未溶解的方糖——那是个完美的小立方体，正在以99%的透明度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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