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师动了不该动的东西。"陈山从供桌下拽出个背包,是杨教授的!"那尊佛头是'门',你们打开了它。"
背包里装着考古日志和几张照片。最上面那张拍摄于一周前,画面中杨教授和张晓松站在个土坑旁,坑底露出半截雪白的骨架——不是人骨,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生物,脊椎骨节数远超正常人类,头骨形状像某种鱼类。
照片背面用红笔潦草地写着:"白骨观遗址确认,往生客栈非传说。"
"什么是白骨观?"我声音发抖。
陈山没回答,而是掀开了供桌上的红布。下面不是佛像,而是一面铜镜。镜面布满裂纹,却清晰地映出我的身影——只不过镜中的"我"肩膀上,还趴着个穿红肚兜的小女孩,正用没有瞳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这是'观'。"陈山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能看到死人的...东西。"
铜镜里的小女孩把嘴咧到了耳根。
她伸出青紫色的手,指尖穿透镜面,碰到了我的脸颊。触感像冰又像腐烂的棉絮,留下黏腻的触感。我想后退,却发现双脚生根般无法移动。
"别动。"陈山按住我的肩膀,"她在确认你是不是'材料'。"
小女孩的鼻子抽动着,像动物般在我颈间嗅闻。突然,她发出刺耳的尖笑,转头对庙宇深处喊了句什么——那语言绝非人类能发出的,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
供桌下的地板"咔哒"一声移开,露出向下的阶梯。腐臭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某种古怪的草药味。陈山点燃油灯,昏黄的光照出阶梯上密密麻麻的手印,有成年人的,也有婴儿的,全都呈现不自然的紫黑色。
"跟紧我。"他迈下第一步,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出声。"
阶梯比想象中长得多,走了约莫十分钟才到底。地下空间大得惊人,像是个天然溶洞改造的场所。岩壁上凿出无数佛龛,每个里面都摆着尊白骨拼成的"佛像"。它们摆出各种手印,头骨全部转向入口,空荡荡的眼窝直勾勾"盯"着我们。
洞穴正中央是个圆形祭坛,坛边立着七根人骨制成的灯柱,燃着幽绿的火焰。祭坛上躺着个人——是张晓松!他赤裸的上身画满血红符咒,胸口微微起伏,似乎还活着。
我想冲过去,陈山一把拽住我:"看仔细!"
随着距离拉近,我发现了异常:张晓松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血管里爬行。他的嘴唇被黑线粗糙地缝了起来,眼皮却诡异地大睁着,眼球上蒙着层乳白色的膜。
更恐怖的是,祭坛四周的地面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几具尸体。全都穿着不同年代的登山服,最新鲜的那具是杨教授。他的天灵盖被掀开,大脑不翼而飞,空荡荡的颅腔里塞满了写满经文的碎骨。
"他们在准备'往生仪式'。"陈山压低声音,"你师弟是最后一个'材料'。"
"什么仪式?谁是他们?"
回答我的是一阵清脆的铜铃声。洞穴深处的阴影里走出个佝偻身影,穿着褪色的喇嘛袍,手里摇着人骨制成的铃铛。当他进入光线范围时,我差点尖叫出声——那张脸根本不是人脸,而是用不同动物的骨骼拼成的,牙齿全部被换成人的门牙!
"又来了个有缘人。"喇嘛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正好凑足四十九具'菩萨身'。"
陈山突然把我推向出口:"跑!去佛头那里!"
喇嘛发出夜枭般的笑声,骨铃猛摇。岩壁上的白骨佛像全部"咔咔"转动起来,无数黑发般的细丝从它们眼窝中射出。陈山挡在我身前,军大衣被黑丝穿透,却没有血流出来——大衣下面根本不是人体,而是由无数铜钱组成的诡异结构!
"快走!"他的声音开始失真,"用镜子...照佛头..."
我拼命往回跑,身后传来骨骼碰撞的巨响。阶梯在我脚下不断塌陷,有东西冰冷的手指几次擦过我的脚踝。冲出小庙时,月光突然变成血红色,照在那些白桦树上——每块木牌都在滴血,树干上浮现出痛苦的人脸!
佛头还立在原地,只是积雪已经融化,露出完整的森白头骨。它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藏在里面的红线全部伸展开来,像活物般在空中舞动。我掏出背包里的铜镜,颤抖着对准佛头——
镜面反射的血月之光打在佛头天灵盖上,刻着的尖牙图案突然渗出血来。那些红线发出"吱吱"尖叫,迅速缩回头骨内部。佛头的下巴"咔哒"一声合上,但它的左眼突然爆裂,从里面滚出个小小的、湿漉漉的东西。
那是个未足月的胎儿,全身青紫,脐带还连着佛头内部。它用没有眼皮的眼睛瞪着我,细小的手指做出个奇怪的手势——和杨教授考古日志最后一页的涂鸦一模一样!
"终于...找到了..."胎儿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胡家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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