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汪!汪!汪——!
急促的犬吠混合着威胁的低吼,将萧尘林从修炼的静默中惊醒!
他猛地睁眼!
只见刚取名为“小黑”的缇灵犬,背毛炸立,四肢紧绷地杵在门边,对着门外发出短促、警戒的狂吠。那双乌溜溜的狗眼死死盯着门缝,喉咙深处滚动着代表极度紧张的“呜噜”声。
有东西靠近!是小黑感知到的陌生气息!
萧尘林瞬间清醒!一手悄然掐诀蓄力,一手无声地抄起身旁一柄断禾刃(形似柴刀),缓缓拉开吱呀作响的门闩。
吱呀——
门开半扇!
昏黄的月光斜斜照入,在门口泥地上投出一个佝偻、褴褛的身影!
那身影狼狈到了极致!
破碎得几乎遮不住身体的粗布麻衣下,露出黝黑染血的皮肉,须发凌乱虬结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脸颊上布满深紫的淤青和结痂的血痕!但……
那双眼睛!
穿透污垢和疲惫,精光如炬,带着血丝和一种劫后余生的凶悍!右手死死握着一柄磨损得看不出原色的长剑杵在泥地里支撑身体,背上一个鼓鼓囊囊、用兽皮和破布条胡乱缝合的巨大包裹,散发着浓烈的土腥和药味!
乞丐?深山老林的野人?
“爹……?” 萧尘林的呼吸骤然停顿!难以置信地吐出这个字。眼前这如同破布缝起来的人形,竟是失踪近月、被传已经葬身狼腹的父亲——萧不凡?!
呜汪!小黑再次发出威胁的咆哮!
“去!” 萧尘林下意识地、带着确认身份前的警惕,脚尖轻轻点了下小黑撅起的屁股,将它赶到墙角。小黑委屈地“呜”了一声,却依旧半伏着身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
“唔?” 门外的“乞丐”也似乎愣住了。浑浊的目光落在萧尘林身上,瞳孔猛地一缩!声音嘶哑干裂,像磨砂铁片刮过:“突破了?练气……三层?这狗崽子……你养的?”
萧尘林沉默地点了下头,身体依旧绷紧,但眼神的警惕稍稍褪去一分。
“好……真好……” 萧不凡眼中的凶悍之光瞬间被一种极其复杂的、甚至带着点酸楚的欣慰取代。他咧开干裂起皮的嘴唇想笑,却扯动了脸上的伤口,吸了口凉气,急切道:“先进去!进去再说!”
萧尘林侧身让开门口。目光扫过他父亲身上几乎结成硬壳的污秽,眉头微蹙,抬起右手,指尖无声掐诀——
净尘术(初·70)【拙】
点点微弱的淡青色灵光如同尘埃般洒落。
嘶嘶!
污垢、草屑、凝结的血块仿佛冰雪消融,在灵光拂过之处迅速剥落!不过数息,萧不凡身上那层腌臜的硬壳已消失无踪。虽然衣服依旧破烂如布条,脸上伤痕犹在,须发也未曾打理,但那精悍的气势已重新显现!
萧尘林眼神微凝。父亲……伤得不轻!那露出的皮肉下,隐隐可见深紫色的肿胀和尚未长好的翻卷伤口。
萧不凡拄着剑踏入屋内,沉重的包裹“咚”一声砸在泥地上,带起一阵烟尘。他随手将长剑靠在墙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爹,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萧尘林拖过一张瘸腿凳子,声音压得很低,目光却紧紧锁住父亲,“我花了点钱找人打听……说是你们在回程时碰上了‘冰炎魔狼’,老赵当场没了,你护着朱老三往深沟岔道跑……后面就是那狼追过去了……”
“章成聪……刘麻子他儿子……都回来了?” 萧不凡闻言,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陡然射出森寒冷光,“呵!他们倒命大!”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起伏间牵动了内伤,又是一阵闷咳。待平复下来,他看向萧尘林的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混杂着一丝解脱和疲惫:
“尘林……你如今练气三层了……也算是真正在这鬼地方站稳了点脚跟……有些事,爹也不必再瞒你。”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压抑了十几年的寒气,“关于你娘……”
萧尘林心头一跳!识海中瞬间翻出原身关于母亲的模糊记忆——一个笑容温婉却总是带着病容的女子。母亲的事,父亲极少提及,只说她是重伤不愈而亡。
“你娘……她不是简单的重伤而死。” 萧不凡的声音如同淬过冰,“她是被人偷袭!丹田被歹毒法器的阴劲重创!断送了所有仙途希望!才会在生下你之后心脉枯竭……”
他眼中爆发出刻骨的恨意:“十几年前……她本是三灵根的天赋!那时正要参加碧波仙门的遴选!前途无量!就是那次夜里……她在坊市外的河滩采一株炼制‘引灵散’的紫菱草时,被一个蒙面畜生偷袭!”
萧尘林的心脏如同被攥紧!他瞬间明白了父亲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在一处荒石滩找到她时……只剩一口气了……” 萧不凡的手指骨节捏得咯咯作响,“伤她的法器是‘玄阴刺’!一种专破护身灵力的歹毒短刺法器!她拼死用护住心脉最后一点灵力,记住了一角特征……那短刺上……刻着一枚青色的‘螭吻’兽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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