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枫用指尖轻叩量子腕表的钛合金表壳,《缉古算经》的坐标在虹膜投影中碎成星屑。
他抓起仍在吐出加密文件的打印机,纸张边缘锋利的锯齿在掌心压出一道道红痕——这叠散发着油墨香气的材料,正映照着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钢铁丛林在太阳雨中扭曲的倒影。
“赵总,您见过用《测圆海镜》当作密码本的转账记录吗?”视频接通的瞬间,臧枫将浓缩咖啡杯扣在摄像头前。
褐色液体表面的同心圆波纹突然静止,证券交易系统的淡金色流光在液面交织成十七世纪的海战图。
“去年十二月那笔两千万美元的转账,就是从您最信任的副手账户流向百慕大三角的。”
全息投影里的游艇甲板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赵总握着红酒杯的指关节泛白,拓扑学旗语在他身后的桅杆上如痉挛般抖动。
臧枫适时弹出青鸾纸鸟,北宋交子的水印在防弹玻璃投射的矩阵光里舒展成三维九宫格:“刘副总大概忘了,杜瑶毕业论文第三十七个脚注里藏着《夏侯阳算经》的现代金融应用模型。”
当第N + 1个离岸账户在河图矩阵中亮起猩红警告时,赵总突然扯开领带吼道:“把那个吃里扒外的混账给我带过来!”会议系统传来刺耳的电流声,刘副总油腻的讪笑在看到臧枫用激光笔写在防弹玻璃上的验算公式的那一刻凝固了——那些跳动的希腊字母正将他的犯罪证据编译成哥德尔不完备定理。
“你以为抹掉区块链记录就没事了?”臧枫突然抓起打印机里冒着热气的纸张,墨迹未干的数字在空气中蒸腾成巴拿马运河的浓雾。
“可惜你情人昨晚在苏黎世刷爆的信用卡,刚好对应杜瑶论文致谢页的脚注编号。”
刘副总瘫坐在真皮转椅上时,加密通讯的IP段正在他头顶的全息投影里燃烧。
臧枫看着证券交易系统的精神力槽回升到78%,突然觉得防弹玻璃上那些交错的光栅,酷似杜瑶教他套期保值时在草稿纸上画的折线图。
三天后的庆功宴上,臧枫对着黄浦江的霓虹晃了晃香槟杯。
合作方新送来的量子计算机在包厢角落嗡嗡作响,将他手机里暴涨的K线图折射成外滩建筑群的光影秀。
“臧先生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的特别顾问职位?”赵总递来的橄榄枝上缠着瑞士银行的黑卡。
“您这套用《数书九章》破解金融犯罪的手法,简直就像给华尔街施了东方咒语。”
臧枫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显示着系统提示——精神力消耗已达到临界值。
他借口出去透气走到观景台,江风裹着细雨将西装下摆吹得猎猎作响。
手机相册自动弹出上周抓拍的画面:杜瑶在图书馆咬着铅笔头校对数据,晨光给她的睫毛镀上的金边,比陆家嘴任何一栋摩天大楼的轮廓都要清晰。
当第十七个未接来电在证券大厦天台亮起时,臧枫正用系统奖励的“情绪值”兑换了两张天文馆门票。
他记得杜瑶说过,金融市场的周期律就像猎户座腰带三星的轨迹。
此刻他握着的激光笔在暮色中划出的弧线,与三个月前教她识别K线形态时在咖啡馆餐巾纸上的涂鸦惊人地相似。
“你知不知道这周有七家财经媒体在深挖我的发家史?”臧枫的声音混合着拿铁的蒸汽,飘向复旦大学经济学院资料室里那盏老台灯。
杜瑶整理期刊的手顿了一下,《九章算术》的仿古书签在她指间转了个圈。
“所以臧先生是来炫耀自己登上福布斯候选名单的?”
“我是来道歉的。”臧枫突然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青铜色U盘,汉代铜钱造型的外壳还带着体温。
“这里面存着刘副总案的全部解密资料,密码是你帮我改论文那晚说的‘费马大定理在期权定价中的应用’。”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证券交易系统的警告弹窗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精神力即将透支的代价,是心脏位置如针扎般的刺痛。
杜瑶的羊皮短靴在地砖上磨出轻微的响声。
她抽出U盘时瞥见臧枫袖口磨损的纽扣,那是上次两人在陆家嘴环形天桥争论做空策略时扯掉的。
资料室的智能窗帘突然自动升起,晚霞将《华尔街日报》头版上臧枫的侧脸照得通红,而真实的他正用学生时代帮室友带早饭的语气说:“要不要去江边看夜航船?你以前常说那些货轮吃水线里藏着道琼斯指数的秘密。”
窗外飘来黄浦江货轮的汽笛声,混合着远处证券大厦的霓虹倒影,在杜瑶手中的咖啡杯里漾开细碎的金斑。
她忽然发现臧枫今天没打领带,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松着,露出当年她送的钛钢吊坠——上面蚀刻的斐波那契螺旋线,正在暮色中泛着熟悉的哑光。
江风裹挟着咸涩的水汽扑面而来时,杜瑶的高跟鞋正陷进湿润的沙滩。
臧枫弯腰替她拎鞋的动作太急,汉代铜钱U盘从西装口袋滑落,在月光下滚出几道斐波那契螺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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