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大牢的吴大疤瘌,走到一户民宅的门口,四周看了半天,从门口的地砖下面拿出房门钥匙打开了大门。
在门口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没有什么动静,吴大疤瘌迅速进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身普通百姓的短打扮。静步来到房屋的后墙,将墙边倒放着的梯子立上墙头,爬上墙头静等了一会,确定后巷无人后将梯子放到墙外顺梯而下,紧接着将梯子架到巷子对面的墙上,翻墙而过,将梯子放进这个这个刚翻进来的院子。
看的出来是这是个大户人家的后院,院子里的灯都亮着,院子里的一切看的是清清楚楚。
“大哥?是你吗?”墙角突然冒出一个人,手中端着劲弩,向这翻墙而进的吴大疤瘌问话。
“是我,兄弟们都在吗?”吴大疤瘌两步走了过来,一把拍在这小弟肩上。
“二哥他们都在屋里等着呢,要是大哥再不回来,二哥都要杀人了。”小弟被拍的龇牙咧嘴,连忙收起手中的弩箭给吴大疤瘌带路,两人一起出了后院。
吴大疤瘌推门进入屋里,里面有十来个精壮的汉子,腰上都挎着兵器,正在吃喝,一看吴大疤瘌进来,纷纷围了上来。
“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这都准备去剁那姓左的全家了!说好天黑就放人,怎么晚了这么多?”首先开口的是个歪着嘴角的汉子,五短身材,一脸横肉,腰间插着一把杀猪刀。
“吴老二,你别动不动就剁这个剁那个的,这么多年你除了杀猪还剁过别的活物?大哥能回来不就行了,早点晚点能咋滴?大哥你快坐,吃的都准备好了。”手捧着烧鸡的精瘦汉子白了吴老二一眼,把吴大疤瘌让到主位上。
“笔杆子!老子给你脸了,敢这么和老子说话!”吴老二一听这话就要翻脸,对着精瘦汉子就要抽刀,被吴大疤瘌一声喝住。
“行了,闹什么?这次我能回来都亏了笔杆子,不然这次就真栽了。这牢里就他妈不是人待的地方,怪不得江陵府这牢里这么多年就没放出来几个人,里面全是疯子。笔杆子,你赶快把剩下的一半钱给姓左的送去,省的这条疯狗再乱叫,等你回来咱们喝酒!”
吴大疤瘌回到老窝心里放松了不少,赶紧让负责联系的笔杆子把剩下的一半银子给左爷送去,这个节骨眼上别惹麻烦。
“知道了大哥,我这就去!”笔杆子立马拿起桌上的包袱,转身离去。
吴大疤瘌原本也是个苦命人,二十多年前父母病死,半大小子的吴大疤瘌和弟弟被拐到了江陵城,成了拐子帮的小崽子。
拐子帮是江陵城里一群烂到骨子里的渣子凑在一起组成的,里面都是阴暗角落里苟活性命的废人,有赌徒、逃兵、小偷、乞丐、暗娼,领头的是个姓吴的屠户。他们把一些小孩拐到江陵城里,长得好的偷偷卖掉,没人要的就变成了他们圈养着的小崽子。
这小崽子平时看着就是街上要饭的花子,其实就是他们培养的小偷。聪明的靠着小偷小摸混口吃食,笨的就只能街上挨打回来挨饿,饿着饿着人就没了。
吴大疤瘌和弟弟就属于笨的,但是兄弟两人够狠,身上总是藏着碎瓦片,小石刀。偷东西的时候一旦被人发现就要和人拼命,就算没偷到东西也敢抢点吃食不至于挨饿。
姓吴的屠户可能是因为作恶太多,生了好几个孩子都早夭了,一看这兄弟两个又够狠还姓吴,觉着是缘分,反正两人也偷不着什么东西,就收两人做儿子,跟着他学屠夫的手艺。
几年时间过去,长大了的弟弟倒是把屠夫的手艺都学会了,可野心很大的吴大疤瘌更愿意干拐子帮的活。
十年前,吴屠夫将生意完全交给两个儿子,回乡下养老去了,拐子帮的事情变成了吴大疤瘌主事。一次因为分赃不均,吴大疤瘌手拿杀猪刀,和帮里的几个老家伙干了一场,结果是吴大疤瘌脸上多了一道刀疤,其他人都从此消失了。因为这些人本来就是些黑户,所以官府都没有追究此事。
从此以后,吴大疤瘌的名字就叫响了,就连官府中人也不愿意与他为难。街面上混的都知道了吴屠夫有个大儿子心黑手狠,一般混混没有人敢招惹他。虽然名头挺响,但干的还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
三年前有个落魄书生找上门来,给吴大疤瘌出了个好主意。吴大疤瘌就此洗白成了个做屠宰生意的正经人,弟弟吴二负责宰杀,账房先生就是那个落魄书生,诨名“笔杆子”,纠结了一群亡命之徒做肉铺的伙计。背地里依旧干着走私人口的勾当,只不过靠上了有牌照的正经牙行,专干黑吃黑的买卖,混的是越来越好,还偷偷在城里置办了大宅子。
前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吴大疤瘌在街上就被江陵府的差役送进了大牢,也没人审,也没人问。幸亏笔杆子找了路子,牢房里的一个诨号“左爷”的狱卒答应帮忙,代价就是两袋一样重的银子,先给一袋,事成之后再给一袋,至于这一袋是多少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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