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十七分,林墨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他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那道月光投下的光斑,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被什么惊醒的。房间里安静得出奇,只有床头闹钟秒针走动的"嗒嗒"声。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试图重新入睡。
"叩、叩、叩。"
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林墨的身体僵住了。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敲击墙壁,有节奏的三下停顿,然后又是三下。来源似乎就在他床头靠着的这面墙的另一侧——隔壁张阿姨家的客厅。
林墨慢慢坐起身,屏住呼吸倾听着。声音停止了。他松了口气,正准备躺回去——
"叩、叩、叩。"
这次声音更清晰了,而且似乎比刚才更近了一些。林墨的掌心渗出冷汗,他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驱散了些许黑暗。墙上的声音立刻停止了,仿佛那东西知道他被发现了。
"肯定是水管的声音。"林墨自言自语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响亮,"或者是老鼠...陈老说过老房子容易闹老鼠..."
想到陈老,林墨记起老人奇怪的叮嘱——"窗台撒点糯米"。他下床走到窗前,从书桌抽屉里找出半包过年时剩下的糯米,抓了一小撮撒在窗台上。洁白的米粒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林墨不确定地嘟囔着,回到床上重新躺下。
他盯着天花板,耳朵却竖起来捕捉着任何异常的声响。十分钟过去了,墙那边再也没有传来敲击声。林墨的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眼皮开始变得沉重...
"啪嗒!"
一声清脆的响动让林墨再次惊醒。这次声音来自他的书桌。他转头看去,只见自己睡前放在桌上的钢笔此刻正躺在地板上,还在微微滚动。
林墨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把笔好好地放在笔筒里,而且窗户是关着的,没有风能把它吹落。
他强迫自己下床,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捡起钢笔时,金属笔身冰凉得异常,几乎刺痛了他的手指。林墨迅速把笔放回笔筒,逃也似地回到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这只是...只是..."他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凌晨三点十八分,林墨终于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熬到了天亮。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时,他才真正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刺耳的闹钟声将林墨从混沌的睡眠中拽了出来。他伸手按掉闹钟,感觉脑袋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昨晚没睡好?"对门的李大爷在楼道里遇见他时问道。
林墨勉强笑了笑:"有点失眠。"
"年轻人别总熬夜。"李大爷摇摇头,"对了,你看见老张家的没?她今天早上看起来糟透了。"
"张阿姨?怎么了?"
"脸色煞白,走路都打晃。"李大爷压低声音,"她说昨晚家里有东西在动她的家具,可明明就她一个人在家。"
林墨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八成是梦游吧。"李大爷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这岁数的人睡眠不好,容易产生幻觉。"
林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告别李大爷下楼去了。一整天,他的心思都无法集中在课堂上,教授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笔记上写满了无意义的涂鸦。
下午三点,林墨准时出现在"尘缘旧物店"。陈老正在柜台后面擦拭一个青铜香炉,见他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
"今天整理那箱瓷器,"老人指了指墙角的一个大木箱,"小心点,都是老物件。"
林墨点点头,走向那个雕花木箱。掀开盖子时,一股陈年的尘土味扑面而来,让他打了个喷嚏。箱子里垫着稻草,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式瓷器:青花碗、粉彩碟、釉里红瓶...
当他拿起一个白瓷小杯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眼前的景象扭曲了——他看到这个杯子被一只涂着鲜红指甲的手举起,杯中盛着的不是茶,而是某种暗红色的液体...耳边响起女人的笑声,既甜美又令人毛骨悚然...
"啊!"林墨手一抖,杯子差点掉落。
"小心点!"陈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一把扶住他的手腕,"这杯子可有两百多年了。"
"对不起,我..."林墨不知该如何解释刚才的幻觉。
陈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林墨读不懂的情绪:"你看到什么了?"
林墨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一个女人...用这个杯子喝...血?"
出乎意料的是,陈老并没有嘲笑他,只是点点头:"乾隆年间,一个官员的小妾用这个杯子服毒自尽。怨气附着在器物上,很正常。"
"怨气?"林墨瞪大眼睛,"所以...我真的看到了过去?"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敏感。"陈老拿过那个杯子,用一块红布包好放进柜台抽屉,"今天就到这里吧,你状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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